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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寄生族》贫富的沟壑

2019-07-11 03:02:19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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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基泽(左二)一家四口以假冒的身份,发一个上流梦

  在电影中出现的家庭傭工,往往是威胁的象征,陌生人进入某个家庭,带来破坏家庭的危险因素,而“下人”在屋主的视线之外,各取所需、自得其乐,更是一个常见的情节。韩国导演奉俊昊的《上流寄生族》,是由《下女》、《女僕日记》等东西经典一路走来的脉络,而早前在法国康城电影节得到金棕榈大奖,更让它成为焦点。片中讲述“下流”与“上流”的鬥法,再次成为话题。\行 光

  电影中所谓的“寄生族”,是金基泽一家四口。这个家庭中,父母亲是无业遊民,两兄妹是双失青年,一家人住在半地下的蜗居,靠时有时无的零工度日。一日,这家人的长子基佑得到朋友介绍,继而伪造文凭,受聘为科网富豪女儿的补习老师。科网富豪朴社长一家四口就是所谓的“上流”,生意成功的父亲、无所事事的母亲、情窦初开的大女儿,以及多动失控的小儿子,当然,还有他们住的那间设计典雅的豪宅。

  和上流的接触,成为基泽的生机,他们一个又一个假冒身份,进入这间豪宅工作,开启向上流之梦……

  空间的隐喻

  说起来,《上流寄生族》中最重要的“角色”,其实不是这两家人,而是两家人所住的屋子,一间是半埋在地底的陋室,布局古怪的厕所内,马桶升高到近天花板;另一座是山坡上的品味大屋,著名建筑师的作品,简约而充满空间感,只是稍欠生活味,一如地产商的示範单位。

  两间屋都有全景的窗户,一个是仰视混乱街头的气窗,另一个是以优雅草坪为伴的落地玻璃;基泽一家先后在两个不同的窗前排排坐,由渐见希望走向幻灭的狂欢。

  当然,不能不提的是大屋中那埋藏了秘密的地下室,这个在后半段才突然出现的隐密空间,成为了扭转整部戏的关键。一如导演奉俊昊前作《末世列车》一样,用空间来喻示人物之间的阶级关係,以至说故事。只不过,这次他把火车的前后卡变成了居住空间的上下层,并由幻想的末世回到了现实社会。

  阶级难逾越

  电影中两家人之间的关键词是:“过界”、“气味”。富豪家请人讲界线,他们表面上温文有礼,但介意身边的人有没有过界,你不知分寸和他们做起朋友,太过靠近,就是衝突爆发的时候。至於气味,则是基泽一家露出马脚的地方,四口人都有从蜗居沾上的酸臭味,就算洗得多乾淨都挥之不去,这亦是朴家背后嫌弃他们的把柄,就算是大女儿和补习老师搭上了,也是如此。

  贫与富的对立在这部电影中,就是以这种低调的暗湧酝酿着,直至最后的爆发。相对起来,基泽这家人和前管家夫妇间的衝突,来得表面和暴力,大有你死我亡的格局,回想起来有点刻意。导演并不强调阶级友谊,而是着力於呈现被假意识掌控下的两家人,为一点点的生存资源而互咬得头破血流。

  或许,这点就是《上流寄生族》和导演宣称受启发的《下女》,以至其他僕人反转平静家庭电影不同的地方,这些冒牌补习老师、艺术治疗师和专业管家,是真心相信僱主那一套遊戏规则,不打算破坏它。《下女》中的女主角勾引已婚男主人,和本片中补习老师情挑女学生,是完全不同层次的……至於像导演查布洛(Claude Chabrol)作品《冷酷祭典》(La Cérémonie, 1995)中,女傭人合谋枪杀中产文艺僱主一家的情节,更加不会发生。调和了的阶级衝突看起来有点无望无趣,但可能更加符合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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