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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琪的礼物”\邓仪

2018-12-19 03:18:02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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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将至,商场、餐厅不断循环播放着欢乐的圣诞歌曲,满眼尽是打折促销的广告。我本无太多节庆仪式感,不自觉地被“洗脑”,也趁机买了不少送给亲友的礼物,在餐厅预定了圣诞大餐,以聊表一点心意。

  古语有云:礼轻情意重。为了尽量满足每个人的需求,选礼物真是绞尽脑汁,经常纠结在“对方需要”与“自己喜好”,也让我想起欧亨利的短篇小说《麦琪的礼物》(The Gift of the Magi)。德拉为了给丈夫吉姆準备一份满意的圣诞礼物,卖掉了自己的一头秀髮买了一条白金表链;而吉姆则卖掉了自己家传的怀表,为妻子买了一把华丽的梳子。两人为了让自己的另一半所拥有的东西更完美,想尽办法达成对方的愿望。结果互相準备的礼物,都失去了价值。

  高中时代读到这个故事,觉得结局很可惜,没用的礼物怎麼办?再而想到,换作是我,肯定捨不得牺牲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更不懂那种爱情的感动。还有一个疑问,麦琪是谁?他(她)的礼物又是什麼?后来我才知道麦琪是三个人,他们是《圣经》中,耶稣出生时从东方来的三个贤人,他们的礼物代表了尊贵与圣洁。这也是《麦琪的礼物》中主人公的品质─为他人着想的心。

  “欧亨利”式结局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两人的礼物最终并没有派上用场,日子依旧捉襟见肘,但从中感受到了满满的爱的慰藉。即使面临生活困境,他们仍愿意为对方付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小说最后一段:“不过,让我们对现今的聪明人说最后一句话,在一切馈赠礼品的人当中,那两个人是最聪明的。在一切馈赠又接收礼品的人当中,像他们两个这样的人也是最聪明的。”我想,正是因为他们深深地爱着对方,才有了最后看似遗憾其实完美的结局。他们彼此收穫了一个永不过时,而且无价的东西──爱,这就是圣贤的礼物。

  这故事简单平白的叙述,却以巧妙的构思造成心灵的震撼。在物质横流的今天,一个看似简单的互送礼物的小故事,吉姆和德拉平淡樸素的爱情还是感人至深,让人如此钦羨。如今已步入而立之年的我,结婚生子,过着清清淡淡的日子。当我也找到了属於自己的爱情的时候,才体会到了其中的幸福。幸福都夹杂着酸酸的味道,苦涩的酸,甜蜜的酸。如果我是德拉,无论怎样,也不会后悔甚至毫不犹豫“剪掉秀髮”,以换取家人的欢心。人生在世,我宁可没有物质上的繁华,也愿意有这麼一个人始终关心着我,为了我的开心,宁可放弃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走笔至此,我不知为家人所选的圣诞礼物能否传达爱,但决定取消平安夜外出就餐计劃。在这个特别的日子裏,亲自下厨为心爱的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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