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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纷飞\听日本人谈女性\小 冰

2019-05-01 03:17:52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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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一个民间机构做过一项调查,提问大概是这样的:日本女性温和贤淑,逆来顺受,被标榜为全球女性的楷模,你怎麼评价这一说法?日本女人贤惠温顺,不少外国男人以娶日本妻为幸福,你怎麼看这个现象?

  出人意料,答问者多持否定观点。有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那是传统的日本女性,现在的日本女性有别於传统。”“情况正在发生变化,新时代的日本女人,已经不再像我们的妈妈们那样温柔贤淑。”发问者就此说法乘势追击,再问:“所以你们认可妈妈们那一代的日本女性吗?请谈谈你们的妈妈们。”几个年轻人陷入沉思。稍许之后有人发声,他推翻原来的观点,说:“不,应该追溯到妈妈的妈妈,我们的祖母、外祖母以及她们之前的女人,那才能代表传统的日本女性。”他的补充,得到朋友们的认可。

  之前在日本旅行,住在福冈的一家民宿,民宿女主人叫幸子。幸子婚前是一名从美国留学归来的英语教师,这很难得,日本人不像我们中国人,他们不怎麼把学外语当回事儿,具体地说,多数日本人的英语水平不咋样。晚上在客厅相遇,我们用英语聊天,聊得最多的是女人。

  幸子说:“我们年少时,男孩被教育要赚钱,要努力工作,要养家餬口。女孩则被教育凡事包容,忍耐,谨守传统,说话不可太多,但也不可太少。”我告诉她:“传统的中国人也这样教育孩子,男孩要勤奋,女孩要贤惠。”

  用留美归来的眼光看问题,幸子继续道:“日本女人虽然喜欢作女人,认为既然作了女人,就得尽妻子和母亲的份。不过,如果说日本女人性格软弱,那就错了,相反,不少女人性格倔强、固执。用婉转的方式表达问题,给男人留面子,而结果,可能男人还得听她的;不公开反对丈夫,但是稍加留意,你能从表情上悟出她们对事物的看法,好比说反对某事,就採取间接不合作的态度,最后让步的,大概是男人。”

  听幸子讲日本女人,我联想到她自己的人生,留美归来当老师,工作稳定收入丰,挺幸运的。可是婚后,也得非放弃工作不可。她告诉我:“正常的日本家庭,一切事物基本上由妻子掌控,妻子说了算。丈夫的工资和奖金交给妻子,再从妻子那裏领取零花钱。不少女人还有记帐的好习惯,当然,常常在丈夫面前抱怨的人也不少:开销太大,入不敷出,如果不精打细算,日子将会更加艰难等等。”

  我兴趣盎然地听她讲,对日本现代女性的印象,慢慢清晰起来。从前说起日本女性,我很容易想起日剧《阿信的故事》,剧情讲述一个女人艰苦创业的事迹,阿信曾经是日本女强人的代名词。这些年,我还会联想到具有中国传统的台湾女人,去年听嘉玲讲过一件事:在台湾的一些偏远山区,女人至今从属於男人,思想不能独立,生活依赖丈夫,有一位山区新女性,受不了丈夫的虐待,背起孩子离家出走,她渴望自食其力养活孩子。记得当时我还脱口问嘉玲:“她能坚持吗?能坚持多久?”“谁知道?”

  留过洋的幸子,不属於那种典型的、岛国意识极浓的日本女人,但也不乏循规蹈矩的日式观念。她身上具有丰富的西方元素,演绎出来的生活东西合璧,颇能被我们这些同属亚洲的香港人接纳。大家聊得很顺畅,下周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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