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舞剧《倩女幽魂》中小倩的美德凌驾性意识\S2 Production供图

　　改编自香港经典电影的同名大型舞剧《倩女幽魂》，能够在短短数年间三度重演，是一项荣誉。第二度及三度公演时我都有参加演后座谈会，发现观众均乐此不疲地关注舞剧主人公的超凡舞姿，非常好奇。观众主要希望探究舞者是如何展现一对恋人从暧昧到热恋，天荒地老。

　　舞者的身段，肢体动作的韵律，满是诗意。舞剧主人公的感情发展，一切把握在舞者的身体韵律之上。就是说时间可以随着身体的韵律延伸或缩短，例如舞姿慢起来，情感便得到酝酿；舞姿轻快起来了，情感得到突破性的发展。时间、空间与身体的运用，似诗一般凝练。如此这般，舞剧主人公的柔情万种，当然不许红日耽误爱情，不教人分开。电影并没有舞蹈这一方面的优势，然而电影作为一种相对年轻的媒体，在科技促使下可以特写，可以使用慢镜头，电影当然比舞剧灵活得多。可是，这并不代表诗意盎然的舞剧会被电影比下去。其实两种艺术类型，都分别有不能互相取代的价值。

　　电影还是有自己的一套语言，尤其主流电影的电影语言是比较普及。如果电影的意象如诗，电影的写实性会骤减，普罗大众便会感觉比较难於投入故事，所以商业电影一般是比较写实。《倩女幽魂》的电影比较独特，有商业价值亦有诗意。例如，人鬼相恋，情到浓时更珍惜一夜温存，二人交欢的场面，电影版採用一串蒙太奇的闪回，呈现二人邂逅时的种种温馨场景，并沿用大量的特写镜头。电影效果把观众与主人公的距离拉近，观众看到情深处，便会更为感叹。反而舞剧却顺时演绎，然而没有特写，依然能让观众在一个距离之下看到主人公的情义坚深。两者均属同类作品之中的佼佼者。

　　演后座谈会上，有一位观众评论舞剧结束的时候播放电影片段的情况，她感觉时机不对，认为她还在舞剧的故事空间中思潮起伏，忽地裏看见曾经熟悉的电影，看另一种意境，她未能及时追上，这样舞剧的诗意会受损。笔者完全同意，其实三度重演的舞剧，已经成为香港当代舞蹈的经典，不用援引电影片段了。舞剧《倩女幽魂》完全可以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