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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漫言/发 烧/余 逾

2020-05-01 04:24:03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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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洲新冠肺炎疫情一波接一波,网上铺天盖地而来的负面信息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然而,真是怕什麼来什麼。女儿早上跟我说,她耳朵痛,我一摸她的额头,心头一凉,肯定发烧了。一测体温,三十八点五摄氏度。

  “什麼时候开始痛的?”

  “昨天。哦不,前天晚上。”

  “那为什麼昨天不告诉妈妈呢?”

  “因为不算特别痛。”

  这个女儿啊……怎麼办呢?疫情时期,不到万不得已可真不想往医院跑。但是转念一想,明天就周末了,今天如果不去看儿科医生,周末严重了就得去急诊。於是,我们给儿科医生打电话,讲了讲情况,在他们关门前十分鐘赶到了诊所。现在的儿科诊所也缩短了工作时间,每天只开半天,从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

  进了诊所,护士都戴着口罩,简单登记以后便见到了平时总给我家小孩看病的儿科医生。只见他戴着个巨大的护镜,下面是带阀门的N95口罩,就差穿防护服了。他小心翼翼地给女儿检查了耳朵,说耳朵没有问题,不是中耳炎,然后又看了看扁桃体,稍微有点发炎。

  医生最后诊断说可能是鼻腔和耳道裏有点空气压力,让她不舒服。医生开了一些喷鼻子的藥和退烧藥。他一边开藥一边跟我閒聊。我问他口罩够不够,他叹了口气说,完全不够。我拿出几个密封好的口罩送给他,他连声说真是太感谢了。这两周他们正处於口罩马上就要用完而新订的口罩又迟迟不到,“青黄不接”的阶段。口罩供货商会按严格的优先次序供货,首先满足新冠隔离医院裏一线医护人员的需求。不过好在各种数据显示,情况正在慢慢好转,医生说他相信很快就会收到口罩物资。

  回到家,我给女儿倒了点水,她说好冷。我心裏又咯噔一下,一定是高烧。果然,三十九点六摄氏度。我有点措手不及,但也没别的办法,让她先吃退烧藥。女儿吃了藥躺在床上睡过去了,我找到柏林的新冠热线电话试着打过去。并不像网上说的那样,这是一个永远打不通的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您好,请问有什麼需要帮助的?”

  “我想谘询关於新冠测试的问题。”

  “好的。”

  “我女儿发烧两天,之前三十八点五摄氏度左右,现在三十九点六,已经看过儿科医生,我想问一下,她这样的情况需要做新冠核酸测试吗?”

  “她有去过新冠疫情严重的地区,或者离开过德国吗?”

  “不,我们这几个月都在柏林。”

  “她有乾咳症状吗?”

  “没有。”

  “她有出现过呼吸问题吗,比如说呼吸困难?”

  “没有。”

  “那她不需要做新冠测试。”

  “但我还是担心她是否被感染。”

  “不用担心,新冠病毒对儿童几乎都是轻症。但是你们要注意观察她,如果持续高烧要给儿科医生打电话,如果紧急要去急诊。”

  “好的,明白了。”

  “另外就是你们全家都最好自行隔离,最好不要出门。”

  “好的,谢谢。”

  等打完这通电话,我依然有点不安地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女儿蹦跳着从房间裏出来了。一摸,也不发烧了。这就莫名其妙地恢复了。

  这便是我们在德国新冠肺炎疫情中一段小小的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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