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悉尼歌剧院(上图)与迪拜帆船塔(下图)/资料图片
年初先去迪拜,后访悉尼,深感意外、震惊,发现这两座城市可与我一向引以为骄傲的故乡上海和现居地纽约媲美,令人流连忘返。
在悉尼塔上欣赏这座澳洲古城的壮美,海湾又宽又长,弯弯曲曲,深入陆地。悉尼就是一个在海湾边建设起来的天然海港城市,湾上的大桥、鸥鸟、巨轮、帆船,湾畔的港口、房屋、楼群、林木,一起在南太平洋东岸构成美丽的巨幅图画。
中东城市迪拜也美不胜收,其哈利法塔现是世界第一摩天大楼,用超透光玻璃和混凝土盖成,高八百二十八米,一百六十二层,建成于二〇一〇年。整座楼宽底尖顶,白天银光闪烁,直插云霄,夜晚荧光闪耀,周身火红。登顶了望,可见一个规模宏大的世界建筑博览会,这座半世纪前因发现“黑金”、开发海上油田而在沙漠上崛起的城市,今天在其郊区的沙漠地上还林立着高耸的“天鹅”起重机。
蓝色海湾,白色灯塔,滚滚白浪,点点白帆,给了悉尼浓郁诗情,而市容的绿化,棕榈椰树,花卉草地,又为她添上柔美画意。悉尼的国家公园被形容为“多如繁星”:海港公园,海德公园,袋鼠公园,皇家植物园,邦迪海滩公园,苏州式园林谊园……这些绿色仙境,真是胜地佳境。
迪拜给人的最鲜明印象应是:不论建筑、交通,还是科技、商贸,均为世界最先进水平。不过,令人惊异羡艳之余,似乎也给人炫富之感,很多地方显得奢华,过于富丽堂皇。该市购物中心之多之大也可谓世界第一,如最大的“迪拜超市”,其面积等于一百个标准足球场的面积,设有一千二百余家商店,一百五十余家餐馆,楼高道长,除电梯、自动扶梯、升降机外,还有长长的电动步道,令人一瞬间误以为来到了飞机场(悉尼许多地铁站也由电动步道进入)。
悉尼湾畔的悉尼,波斯湾边的迪拜,各有一座面朝海湾、世界瞩目的建筑,已成其城市标志,那就是分别建成于一九七三年、一九九九年的悉尼歌剧院和阿拉伯塔。
悉尼歌剧院设计师是丹麦人约恩.乌松(Jorn Utzon)(一九一八至二〇〇八),我想他一定读过安徒生童话《小美人鱼》,难忘海底宫殿顶上铺满带壳的扇贝,每个贝壳里都含着光华四射的珍珠。他没有去过悉尼,想像那里将要建造的歌剧院的屋顶应状如贝壳,歌剧之声则有如熠熠闪光的珍珠。他于是画了一幅贝壳状剧院草图投去,不料脱颖而出,他也就亲临悉尼,开始了多年难度甚大、极为艰辛的工作,却因政治、经济因素饱受打击,忐忑度日,结果不得不辞职离开澳洲。歌剧院最后还是根据他的设计建造成功,可十分遗憾,他生前一直未能亲眼目睹自己手中的杰作。
当年乌松亲自到了悉尼湾,每天都看见湾水上白帆点点,他的心弦为之而动,设计图纸上的“贝壳”也就变得更像船帆。后人在赞赏他的作品时说,从高处俯视,她像一枚枚乳白色的贝壳,从海湾上远远望去,则像一叶叶涨满风的白帆。我们在邮轮上一进入悉尼湾,就见她三面临水,似乎向着我们缓缓驶来。在悉尼数日,我去参观、拍照,又在车船上多次从旁经过,便从各个角度、在不同光影中留下她的多姿倩影。
迪拜阿拉伯塔的建成同样轰动一时,一座酷似船帆的大楼,高五十六层,三百二十一米,出现在一个离岸二百八十米的人工小岛上,远远望去真如一艘帆船行驶在波斯湾上。此楼现作为极为奢华的饭店著称,其使用的现代高科技和完美建材,与其叫它“阿拉伯塔酒店”,不如称之为“帆船塔”。尽管它离迪拜市中心较远,我在迪拜的几天里,还是前往或路过多次,远远近近,摄下它扬帆在阳光下或在薄雾中的形象。
不论悉尼歌剧院或迪拜帆船塔,确实都是建筑师们出色的艺术想像力的产物。英国女王伊丽莎白曾说:“悉尼歌剧院攫取了世界想像力。人的精神有时应该有翅膀或风帆,创造一些并非功利或陈腐的东西。”此话说得好,风帆或翅膀确实可以是人们的精神启示。悉尼和迪拜都面朝海湾,向往大海,向往世界,正是在帆的启示下获得更多灵慧,在二十世纪后期和二十一世纪逐渐成了令世人瞩目的国际城市,成为一个多种族、多文化、多宗教的开放世界。
旅行回来后,脑子里反覆出现悉尼歌剧院和迪拜帆船塔的形象,想起俄罗斯诗人莱蒙托夫的名诗《帆》和李白的诗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帆──云帆,风帆,扬帆,征帆,劈风斩浪、共济沧海的船帆,让人们去向往、去创造一个更广阔、更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