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没有比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去医院睇急诊更糟的时间点了。先生已经发烧三天，早上起床发现脸上胳膊上都起了很多小水泡。我看了看，这十有八九是成人水痘，还是需要去找医生看一下判断确诊病情再开点藥。然而这天是复活节长周末的第一天，医生诊所都不开门，只能去急诊了。

　　我们家离“世界著名”的夏利特医院开车不到十分鐘，不管它有多“著名”，我也不想自己或者家人作为病人去“拜访”。先生在医院门口下车独自进到急诊室，我去停车场停车。

　　走到急诊室大门，门上有各种符号标示提醒注意事项。我刚走近，门便自动开了。我想了想，没进去，还是在外面等比较安全。於是，我坐在医院大楼入口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上，周围还有一些等候的人，距离都在五米以上，都戴着口罩。

　　先生发信息说，他一进到急诊，第一步便是到护士站登记，查体温。一听说他发烧三天，他立刻被送到一个单独的隔离房间。这是一个治疗室临时改装的，等候座椅之间专门设了隔离挡板。

　　很快护士就準备了一系列的测试材料来到隔离室，认真询问了有没有去过疫区和几个新冠典型症状，比如有没乾咳、呼吸困难或四肢乏力头疼等等；接着又询问了就医原因和其他症状并作了详细的记录。

　　询问完毕，护士给先生做了即时出结果的甲流乙流测试，显示阴性。然后护士立刻做了新冠核酸测试，这个需要送去实验室，二十四小时内出结果。先生特意观察了一下，急诊室裏从医生到护士，都没有人穿防护服，也没有戴护目镜，大部分医护人员戴的口罩也都是普通医用口罩，而不是N95一类的高级防护口罩。

　　医生来到隔离室已是接近一个小时以后了，这段时间隔离室裏有先生和另外一位中年男子。先生因为本来就有点过敏性咳嗽，时不时咳两声，即便是戴着口罩尽可能隔得远，另一个中年男子也是掩饰不住地紧张。而先生听到这位中年男子说他自己虽然不发烧但是呼吸困难，也不由得有些担心。

　　医生总算来了，看了看说，怀疑是退烧藥扑热息痛过敏，让先生回家观察，等新冠测试结果出来再说。如果症状加重，要立即就医。拿了诊断书，先生从急诊室走出来，已经接近两个小时。这个急诊等候时间，比起我们曾经去过的其他欧洲国家急诊，算非常优秀了。

　　疫情下，从民众到医生压力都很大。街上稀少的人影在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地让人压抑。我一脸愁容地看了看满脸疲惫的先生开车回家，殊不知这才是我们新冠疫情下夏利特医院之旅的开始。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