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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谈\与蚊共夏\霍无非

2020-07-15 04:24:02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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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春迎夏,蚊虫总是随着酷暑不请自来,尤其是在潮湿炎热的岭南。

  换上短衫短裤,飘曼彩裙的人们,经常成为蚊子袭扰的对象,胳膊大腿被叮得痒痛起包,拍打也无济於事。“肆惨毒於有生,乃飧肤体以疗饥”,是为恶蚊的罪状。人被蚊叮,不仅是失去些许维持生命的血液那样简单,登革热、乙型脑炎、疟疾等疾病或许趁机而入,藉此人传人,造成流行性疾病。

  除了蚊子,四五十年前岭南还常见一种学名叫“蠓”的小咬,微如小米,黑如芝麻,噬人吸血的功夫比蚊子更甚。经过多年的环境改造,填埋水洼,施藥消杀,小咬在城市基本绝迹了,但灭蚊仍然任重道远。蚊子叮人是分雌雄的,雄蚊不咬人,只吸植物汁液,叮人吸血的是雌蚊,得逞后即去产卵,繁衍出同样作孽的下一代。据说蚊子叮人找气味,夏天汗味重、化浓妆、睡觉呼吸重的人,特别招蚊子,所以改变生活习惯,做好个人衞生很重要。

  天下苦蚊久矣,然对蚊害徒叹奈何。北宋范仲淹《咏蚊》诗云:“饱去樱桃重,饥来柳絮轻。但知离此去,不用问前程。”把蚊子的生活习性刻画得入木三分,宁愿不计个人前程也要避之。

  人与蚊的缠鬥由来已久,古人驱蚊有烧艾燃蒿,烟熏蚊蚋,降低其活力,也运用到避邪祛瘴中去。当然还有的挂上了帷帐蚊帐,带浓彩的一种,装饰考究,较为奢侈,以唐人皮日休的诗句“贫士无绛纱,忍苦卧草屋”为证,看来挥扇赶蚊的笨法最经济实用。

  现今闷热狭窄的蚊帐,原始费劲的蒲扇,以及熏人不灭蚊的蚊香使用者渐少,逐渐沦为“文物”用品,代之的是日新月异的科技产品。就拿电蚊拍来说,只要充了电,对準飞蚊噼噼啪啪响,拍网上闪着蓝光,比两手拍蚊高效得多。室内空调虽说不能直接灭蚊,但它产生的凉意除了给人舒适,还大大降低蚊子的活跃度,人少受其扰。更尖端的,是我国科学家屠呦呦团队创製的青蒿素,有效治愈蚊子叮人引发的疟疾,挽救患者的生命……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蚊子不会坐以待毙,显出极狡猾智能的一面。我家住在高层楼宇,按理说飞蚊上不了恁高,但近年也见蚊迹了。细緻观察,蚊子一是瞅準机会溜进电梯上楼,这情形亲眼见过。

  二是家裏养了花草,其中盛水生植物的容器,估计滋生了孑孓,於是勤关门常换水,也没完全杜绝。夜深人寐,只要有一隻蚊“绕耳薨薨声”,或往脸上撞,觉浅的我无法安睡。若被蚊“囋肤不知足”,梦中也会痒醒,开灯打蚊,折腾好一阵子。

  家中的蚊子不像野外之蚊,牠们更像昼伏夜出的“夜猫子”,对光线非常敏感。咬醒了人,只要灯一亮,立马隐藏在旮旯边角或深色柜门上,基本不趴白墙,影都见不着。有时夜晚没拍死扰睡蚊,次日天亮往柜头床下等缝隙喷“黑旋风”,蚊被熏出,用电蚊拍击杀。到后来,蚊子学精了,或许产生了抗藥性,怎样熏都不出来,很是挠头。

  蚊吸人血,人要蚊命,这古老的博弈仍将延续,贯穿着一个又一个夏日。我们要搞好的是居住环境,养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寄望有更新更好的灭蚊用品问世,这些是治蚊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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