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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谈/疫症.文学.博物馆\东 瑞

2020-11-17 04:24:05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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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小学老师打电话来问,我们有没出版有关疫情的书?回以我们没有出,即使写出的抗疫故事,亦未必适合二三年级的小学生阅读。

  香港的疫情依然是现在进行式。到书店走走,疫情相关的书还未见得太多;听内地文友说,内地有关的图书,已经佔据不少书店的空间。这也不奇怪,内地的抗疫卓有成效,许多动人事迹被迅速反映在文字、绘画、影视作品等。武汉文友传来参观大型抗疫展的报道,展示了许多激动人心的实物、纪念品和故事。看到其中一张图片上显示一个巨大的数字0,那是表示武汉疫情清零的意思。

  我认为这样的展览应该长期保留,并不断丰富,发展成一座抗疫博物馆。它太具有纪念和教育意义,让我们记住人类在二○二○年经历的这场世纪疫症。

  病毒还在肆虐,有医生、专家断言,这场疫情将长期与人类共存,这对市民自我保护、提高个人衞生意识有警惕作用,相信随着医学发展,病魔始终会随风而逝。人类历史上的天花、鼠疫、霍乱三大瘟疫,还不是被歼灭了吗?社会和科学总是在进步中,我们没有理由过於悲观。

  战争、灾难、爱情和死亡,素来是文学创作历久不衰的题材。比如,俄国大文豪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反映美国南北战争的著名小说《飘》,后者被改编成电影《乱世佳人》堪称经典。再说以瘟疫为题材的文学作品,几乎无不获得重要奖项。德国的托马斯、法国的卡缪和哥伦比亚的马奎斯都曾获诺贝尔文学奖,三位作家都写过瘟疫中长篇小说。托马斯的《魂断威尼斯》写一位作家到威尼斯度假,邂逅一位美少年,令他迷恋不已,无法自拔,当地爆发霍乱瘟疫,他熟视无睹,避之不及,最后死在威尼斯。同性恋在此只是一个包装的外壳,小说充满了美的象征和隐喻。作品原是一个中篇,笔触优美,搬上银幕后也极为成功。

  卡缪的《鼠疫》既写了以李厄医生为代表的抗疫英雄应对现实的传奇故事,也暴露了人性的醜恶面目与贪慾本性,彰显了人类的良知、大爱与温情。还有马奎斯的《爱在瘟疫蔓延时》,这是他除了《百年孤寂》之外另一部被誉为最伟大的爱情长篇小说。作家书写战乱和瘟疫的篇幅并不多,不过是想将爱情隐喻为与瘟疫相似,犹如中了病毒一样。

  中国作家不甘后人,也有意向这方面做尝试。池莉原是传染病医生,在一九九七年写过瘟疫题材的中篇《霍乱之乱》;迟子建写於二○○九年的《白雪乌鸦》,以一九一○年至一九一一年在哈尔滨爆发鼠疫期间老城区傅家甸老百姓的日常生活,获得年度长篇小说双年奖;毕淑敏於二○一二年以二○○三年的沙士为题材,写出了一部从记者视角的心理小说《花冠病毒》。中外作家之所以选取这类题材,在於瘟疫蔓延期间,无奈、爱心、恐惧、互助等等人性的多面最易暴露无遗,书写更引人共鸣。

  蔓延全球的新冠肺炎疫情,染病和死亡数字看来不会低於历史上的一些瘟疫。有关图书内地出版了很多,网络图文多不胜数,许多征文比赛以疫情为题,像我熟悉的疫情严重的印尼,印(尼)华文友就出版了一本多人合集《脚步放慢的日子》,报纸还开闢了“休城散记”,迄今发表了一百余篇。

  累积材料,让后人记住这特殊的日子是怎样熬过来的,有何经验教训,但有分量的长篇,看来还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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