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电车上的“同心抗疫”广告\资料图片

　　周一（七日）大雪节气，香港气温二十二摄氏度。这个岭南滨海城市，气温常年温和恒定，人心却多样多变。

　　十一月以来，香港再次爆发疫情，每日新增百例上下，绝大多数为本地病例，个案遍布全港十八区，连离岛都有。这是今年第四波了。政府宣布取消多项大型活动，如除夕烟花倒数及年初一花车巡遊等。进入十二月，头三天从口岸进入广东的香港居民累计破万，而申请“回港易”的港人从十一月二十三日启动当天二千八百八十七人降至十二月三日七百五十九人。关口两侧进去深圳的一侧挤爆，过来香港的一侧冷清。人们用脚投票，表达了对香港防控疫情的态度。

　　疫情如同一场世界性考试，各个国家地区的社会制度、治理能力、民众心态面临同一张考卷，底色尽现。香港这座城市，左支右绌，一地鸡毛。

　　近日，大公报记者连续几天到检测点和社区实地採访，发现问题多多、漏洞多多。其一，私检费过贵。少则六百，普遍逾千元，并且还要收取医生转介费一百元以上不等。其二，样本包有限。医管局普通科门诊、各区邮政局共十七个派发点，服务时间依然是常规化的朝九晚五，周六半天，周日休息无得派。交回样本时，更加不便：邮局只派不收；周日全港只有八家医院门诊收取，且时间仅限於朝九起两小时内。其三，检测预约排队难。鲗鱼涌、油塘等检测中心网上预约到本月十四日才有名额；採样亭不设预约，排队要两三个小时。其四，收费方式繁乱。有的只收现金，有的不设找赎，有的电子支付只有微信和支付宝，不能用八达通。其五，等结果耗时。快则二十四小时内或翌日，最迟的三天，且三天内可自由走动。其六，公用电脑藏隐患。检测点以公用电脑让市民自行输入电邮，键盘、滑鼠人人有机会触摸，未见消毒。其七，爆疫楼宇不封闭，隐患四处播散。葵盛西邨八座自十一月二十三日发现首例，两周内录得十五宗，直到七日早上政府才安排非强制检测，晚上才开始将该楼居民撤离检疫。此前早有恐慌的居民搬走逃疫，当中是否有感染者？不得而知；是否已经把传播链带到其他地方？不得而知。

　　这些漏洞的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四波疫情以来，始终未见乾淨利索的处置，防疫措施始终老节奏、老套路，不外乎：一、禁聚＋强制戴口罩＋罚款，八人⇌六人⇌四人⇌二人循环往复，罚款二千增至五千元甚至一万元；二、对入境人员检测一批＋豁免一批，不作闭环管理。说是需在酒店隔离十四天，但离开机场他可以乘搭任何交通工具、可以到任何地方，入住酒店同时接收非检疫住客，会客访友没人管，整个过程令隔离者有大把机会接触任何人。三、关闭几个特定场所（酒吧、美容院等），强检几个特定群体（安老院、的士司机等），限堂食……

　　细细碎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有之，头痛医脚、脚痛医头也有之；面对新情况新问题，慢半拍麻木滞后有之、老模式墨守成规有之；面对内地成功经验，不屑者有之，不愿承认者有之……

　　除了上述种种，再看看香港“人心题”：政府公务员──在全港失业率高达百分之六点四、失业人口近二十六万的情况下，某些人给自己放防疫带薪假，“居家办公”足足四个月。业界人士──疫情初起时，七千名医护人员罢工五天，致专科门诊和其他服务减少约五成，部分预约剖腹产、癌症、心脏手术等须延期，有急症科关闭，市民投诉七千宗。十一月底医管局宣布对参与罢工者扣薪却遭质疑。讽刺的是九月份普及社区检测时，医护人员时薪分别拿到九百、六百、四百元，有人当值十二天，酬金超十万。整体上政府需付酬金三亿七千万元（内地援港队全部由国家出人出粮）。媒体──至今，在国际上早已对病毒有明确命名情况下，还有香港媒体称COVID-19为“武汉肺炎”。市民──惊慌着疫情自由着自己，指责着别人放任着自己。一些人既不接受全面检测，也不让政府透过流动科技监管个人行踪。在内地免费支援帮助香港检测时，只有一百七十八万人参与。最近港大民调发现，仅有三成港人愿意接种疫苗，愿意接种国产疫苗的，更只有一成左右。另一则民调显示，今年四月内地疫情总体受控以来，港人对内地防疫成功的关注度一直在低位徘徊，最高时都未超过百分之二十。没想到，疫情之下，我们见到的香港居然是这副样子。这边畏首畏尾责任心欠奉，那边政治凌驾职业操守；一边享受自我，一边指责管控；一边奉欧美如圭臬，一边对内地成功经验视而不见。果然，自由走到了极致就是自私。

　　面对疫情这张历史性大试卷，香港能得多少分？港人给自己打多少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