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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西行漫记/新疆棉花的谎言与梦想\冯炜光

2021-09-17 04:26:32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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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现时新疆棉花田机械化、无人化的程度之高超乎想像。\作者供图

  笔者之所以到新疆,是因为棉花,有留意时事的人,当然知道笔者在说什么;故当内地朋友说可以到库尔勒看棉花田运作时,笔者备感兴奋。

  到了库尔勒才知道,棉花田其实是在四十多公里以外的尉犁县(但以新疆人的概念,两地等同“同城”)。得到当地极飞农业的郑先生安排,笔者在尉犁见到用无人机喷洒的棉花田。极飞农业的初心是为我国农业的数字化、精准化及智慧化作贡献。据他介绍,自二○一五年把无人机业务转型至农业以来,光是在新疆便有逾一千五百万亩棉花田,在用极飞的各种型号无人机作喷洒,占全疆三千七百万亩棉田逾百分之四十,还未计其他品牌的无人机也在新疆作业。所以西方媒体说什么“强迫劳动”、“血汗棉花”根本是胡扯,现时新疆棉花田机械化、无人化的程度之高,超乎你想像。郑先生的公司更在进行只以两位年轻人来管理三千亩棉田的试验。

  说到年轻人,郑先生的公司有一千五百位员工,是来自五湖四海及各种院校毕业的年轻人,公司的宗旨是要“种田像游戏一样简单”,故公司展览厅也是以游戏机键盘来显示该公司的农业科技。自二○一五年以来,极飞的农业技术与产品服务了超过一千万农户、七点八亿亩次(在一亩地上以无人机喷洒一次便算一亩次)、遍及四十二个国家和地区,其新疆公司更被国家工信部授予“一百强企业”及荣获“中国民航唯一许可的农业无人机管理系统”。郑先生强调,他们公司便是要吸引年轻人一起来追梦,追逐“中国农业智慧化”的梦,这样年轻人才会认为在做有价值、有意义的事,而不光是一份工作。

  午饭时郑先生安排了公司两位负责研发的年轻人陪伴笔者,他们都是一九九二年出生的“九○后”。其中一个年轻人的父母一九八○年代从河南来到新疆;另一个则是来自湖南,在新疆唸大学、读研究生及工作,迄今已有十一年。他们都不是尉犁本地人,湖南的那一位更是不远万里来新疆打拼逐梦,令人动容。

  午饭后,笔者跟随极飞公司一位分销商到另一块棉田去实地观看。操控无人机的“飞手”是一名三十出头的维吾尔族青年,他透过手机APP把飞行路线设定好,偌大的无人机便起飞,起飞时尘土飞扬,人也要退避到安全位置,然后便是全自动化操作。维族青年甚至以手机来接打电话、发微信,完全不用再理会无人机。完成指定操作后,无人机便自动返航降落至原点,其简单程度,胜过我的航拍无人机。

  了解完新疆棉花田的运作后,郑先生安排笔者造访在三十七公里外的罗布人村寨。到达时已是黄昏,在夕阳掩映下,塔里木河、胡杨林及沙漠浑然成一,异常壮观。村寨里生活着好几位百岁以上的罗布族老人,他们精神矍铄,坐在传统罗布人的卧榻上以手工刨胡杨木制作木器。笔者见都是百岁老人亲自造的,且写上名字和日期,售价才五十元人民币。笔者便买了一份,以便速递给在香港的母亲,希望八十四岁的她也能长命过百岁。微信扫码付钱后(是的,内地连百岁老人也用电子支付了,不会收现金),那位百岁老人很高兴,要和笔者拿着作品合照,还拉上在旁边和他以罗布方言聊天的另一位老人。

  卖出作品的老人以普通话告诉笔者,他一百零五岁,他的好友是一百零七岁。我们三人一起合照,加起来近三百岁,甚有意思!一百零五年前是什么概念,那是一九一六年,“五四运动”还未爆发。一百零七岁更夸张,那是一九一四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那一年。搂着两位过百岁老人,笔者像在“触摸”歴史,两位老人双目炯炯有神,笑容可掬;这样的长寿绝不是数字而已,而是真正的健康长寿。笔者一面默祷母亲能健康长命过百岁,也希望自己能像他们二老一样健康地活过百岁,见证我国第二个百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百年)。是否罗布人村的水土和附近的尉犁棉花有此长寿奇效,笔者不得而知;有兴趣的读者不妨来这村寨,访长者、游沙漠、看棉田、观星空,一定能体验真正的“心旷神怡”。

  走笔至此,就此打住,笔者也要思考一下,下一站该去新疆哪里?不知熟悉新疆地理的读者,有何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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