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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西行漫记/“大圆圈”小插曲\冯炜光

2021-10-19 04:28:09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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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今次单计进出西藏,只身自驾九千多公里(本拟是“八千里路云和月”,怎知超额完成),其间见尽不少“飞石地段,小心慢行”的牌子,但都安然无恙,直至离开昌都的早上。当笔者在山道中徐徐而行时,忽然一声巨响,连石头的影都未及看见,便发现车头玻璃裂了,成了一个涟漪般的圆圈。尚幸车头玻璃没有全面碎裂伤及自己,自觉运气不错。怎知当天跑了近十个小时到达四川藏区的甘孜县城,在快到酒店时,下意识地学前面的越野车去超过堵在前方缓行的泥头车。怎知这泥头车忽然向右边挪动一下,笔者为免碰撞,急忙向右挨近;电光火石间,笔者的越野车右边前后轮胎都碰到路基,“嘭”的一声,顿感车胎已爆裂。情急智生,笔者立马用手机上的App找寻最近的汽车维修,否则莫说由甘孜去成都有五百公里,就是在甘孜县城再跑五公里也没可能。当时已是晚上八时,四川甘孜不像新疆般晚上九时才入黑,故天已全黑,更糟糕的是街上的各种店舖也已关门。

  笔者按App指示,在前面街口右拐到了另一条街,一看,除了附近的酒店灯火通明外,只有一些小型超市仍在营业,其他的都已关门。笔者见到街的左边有一家五金店仍开门,立马把车停靠路边,下车询问该店主。店主用四川话向正在往店面走近的一个男人询问,看来那是她爱人。男人听后便拨打手机,不消一分钟,他用带四川口音的普通话说在斜对面有汽车修理店。笔者往道路右边望去,全关门了。男人又说:“已打电话叫汽车修理店主重新开门。”细看之下,果然见到有一扇门打开了并透出灯光。笔者赶紧把车开过去,洩气的轮胎在路上摩擦,发出吱吱声,真害怕越野车就这样“抛锚”。好不容易熬过这数十米,降下右边车窗,果然见到有一位身材高大男士站在门口,笔者如在大海中抓到一条救命稻草,高喊“能换轮胎否?”男士欣然点头,然后笔者开上行人路,停在他的店前。之后又出来一位女士,看似店主的爱人。夫妻两人检查过车的四个轮胎外,告诉笔者要换两个轮胎,质量较好,故收一千七百元人民币。这虽然较笔者在新疆库尔勒那台宝沃换轮胎时贵了(在新疆,因为跑沙漠公路,轮胎沾上小石而漏气,换了两个轮胎,一千一百元人民币),笔者欣然支付了,否则难道把车抛锚在甘孜,无法完成进出西藏大圆圈乎?

  有人问三一八和三一七国道好走吗?笔者的回答是:绝大部分路段是沥青路,好走。但也有个别路段因气候问题而路基沉降,故被当局限时速至六十或四十公里,甚至二十公里。但在离开甘孜去马尔康路上,也有数公里因修路而要绕行逾三四公里的碎石路。那种颠簸,笔者实在不想再尝试。由于这两条国道都有路面不好之处,且“飞石横流”,笔者建议大家不要自驾自己的“爱驹”,而是租车或索性雇用司机。说到租车,由九月二十日至十月十五日合共二十六天,连第三者保险,盛惠六千一百九十五元人民币,即平均一天约二百三十八元人民币,折合不到港币三百元。当然这未计油费。以自驾带来的乐趣,若有合共四人同行(坐五人略有点挤,虽然也可以),每人每天摊分不到八十元港币,相当合算。

  总的而言,笔者今次由八月十日入青海,在当地待了两周自驾,以便“行程卡”办成离开青海,方便进入新疆。八月二十七日晚飞入新疆,在乌鲁木齐蹓跶了两天后,八月三十日正式租车,一直跑了南北疆及边境的塔什库尔干地区,之后在九月二十日飞往成都,再跑了这个进出西藏大圆圈。三省自驾行程合共逾二万公里,笔者可说不枉此行,无悔今生;也映照了一九八二年笔者大一升大二时的大西北行,当年只能坐车,而今可以租车自驾。活于今天新时代,自豪感满溢胸臆,诗兴大发。

  当年笔者在破旧的公交车上从颠簸中醒来,看着远处升起的朝阳,随口作了几句诗,谨录于后:

  布达拉宫是我的梦/激荡的澜沧江是我底生命的银霞/男儿热血/不畏艰苦/横刀西岳/饮马新疆/八方天地/任我纵横

  (西藏篇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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