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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线/妈妈手中的风筝线\杨不秋

2023-05-15 04:24:54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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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在散步时,我听到了作家王安忆的散文《风筝》。文章一开头就直戳我心:“天下的母亲都爱操心,我妈妈是天下母亲中最爱操心的母亲。在她眼里,我们儿女全是还没孵出蛋壳的鸡,她必须永远孵着我们。”接下来,作者回忆了她母亲辅导教育自己和姐姐,并影响了她们人生的重大选择,包括作者走上职业文学创作的道路的过程。不管孩子如何好像风筝一般飞得又高又远,母亲好像是那个一直手牵风筝线的人。

  其实,我也有个天底下最爱操心的妈妈。在我的学生时代,她自然十分操心我的学习成绩。作为一名教学素质过硬,对学生要求也十分严格的中学教师,她硬是凭着把烂泥扶上墙的执著,丝毫不松懈地督促我的成绩进步。无论大考小考,她都会跟我分析各门功课的成绩排名,取长补短,查漏补缺。我终于一步一个脚印地从中等生爬到了优等生,后来也算是可以忝列“小镇做题家”,通过高考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和人生走向。这当中,绝对不能离开妈妈劳心又劳力的管教。

  长大后,我远离家乡,长年在外求学、工作和生活,妈妈依然对我日常生活的点滴都放心不下。从最开始的手写书信,到后来的IP长途电话,再到眼下十分便捷的视频通话,改变的是我们之间联系的方式,不变的是她一分不减的操心程度。从我的日常衣食冷暖,到置业装修搬家,从职业角色和路径的转变,到居住城市的选择,妈妈都扮演了重要的咨询和辅导角色。我曾经也常常对她的建议有所抵触和抗拒,毕竟我和她成长的环境和所处的年代都相距甚远,为什么她就有自信给远在千里之外的我,提出各种各样的建议?

  人常说“吃一堑,长一智”。妈妈的这些建议,应该都来自她曾经迈过的坎和吃过的亏;而我好多次因为没有听取她的主张而没能躲过的坑和不得不吃的堑,也都在我的人生道路上划下了教训的印记并相应地增长了人生智慧。所以,我现在越来越倾向于把她的建议当成第二意见去比照,并帮助自己“排雷”。也许生活本就适用于那些最简单又质朴的生存法则,无论社会如何演进,人的本性不变,基本的道理总还是有用。

  我身边的朋友们,有的跟我一样在小城长大,有的来自大城市。我们的妈妈们,学历背景和人生阅历都不同,可她们一直为我们操各种各样的心,小到鸡毛蒜皮,大到人生轨迹,她们停不下来的操心是一模一样的。在《风筝》一文的结尾,作者写:“儿女总是父母的作品。他们管也罢,不管也罢,都是他们的作品。风筝或许是永远挣不断线的。”是啊,我永远也挣不断妈妈手中的风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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