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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玉言/深秋枫泾行\小 杳

2024-10-23 05:01:56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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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枫泾古镇。\作者供图

  从虹桥高铁站出来,下班高峰期又逢细雨绵绵,从上海市区到枫泾足足开车一个多小时。古镇夜灯迷蒙,桂花暗香。

  此行是参加Sun先生画展,并陪同C、Y两位前辈领导。两位恩师走南闯北,老主任还是上海人,但枫泾我们大家都是第一次来。次日秋高气爽,游览了枫泾古镇,后一天又驱车半小时往隔壁省游西塘古镇。王医生说,比较起来,还是喜欢枫泾,更加原汁原味,更有烟火气。我亦有同感。枫泾还是百姓日常生活,而其他古镇则成了表演给人看的景观。至少,游览枫泾不需买门票。

  枫泾为历史名镇,已有千年历史,起于南北朝,兴于唐朝。其地理位置极为奇特──地跨吴越两界,有“吴根越角”之称,史上曾以镇中心河道为界,一半属于江苏娄县,另一半归浙江嘉善。如果有两位来自同一个枫泾镇的人,籍贯却可能是江苏,亦可能是浙江。清代沈蓉城诗曰:“界桥两岸分南北,半隶茸城半魏塘”;学者余秋雨有文:“长久地镶嵌在吴越两地的边界线上,既不为吴所灭,亦不为越所亡,反得双方之气,交融会萃,千年安详”,说的都是枫泾。到了一九五八年,枫泾整体划给上海,古老名镇地接吴越故地之气,时承海派文化之灵,成为繁华都市之侧一笔优雅的留白。

  枫泾老建筑保存完好,乌瓦粉墙绿树掩映,几进几出,犹如在翻阅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弄堂悠长而安静,猫狗在门前睡觉。午间,家家户户开着房门,老人隔着弄堂大声说话,菜籽油炒菜的味道飘出廊簷,市井烟火朴实又可爱。

  乘摇橹船在镇中河道閒游,通济桥、致和桥、宝源桥、泰平桥、北丰桥、竹行桥、清风桥……一一穿过。桥上青苔野草,斑斑驳驳。有的是廊桥,桥下过船,桥上廊亭座椅,大树遮阴。难怪枫泾有“三步两座桥,一望十条巷”之称。

  枫泾人杰地灵,名人荟萃。如大唐名相陆贽,北宋名士陈舜俞,晚明才子陈继儒,清代状元蔡以台等等。这里也是漫画大师丁聪、国画大师程十髮的故乡,他们与当代枫泾农民画,一同成为枫泾的文化名片。

  走进丁聪美术馆、程十髮故居,院子里弥漫着桂花的幽香,金黄色花瓣洒落满院,深院闻桂观荷赏好画,想是枫泾特有的雅致。

  下了船,码头对着一处大宅“三百园”,原主人即北宋陈舜俞,他是范仲淹的女婿、欧阳修的门生,与苏东坡、司马光交好。曾任山阴知县,算是我的半个老乡。他一生清廉,颇得民间爱戴。曾写诗“人家买良田,岁取十千穀。我耕山下土,所获亦以足”。如今的三百园被赋予新用途:一进百灯馆,二进百篮馆,三进百行馆,故名。

  镇中有长达二百六十八米的风雨廊,人行廊下,雨不湿鞋,夏不撑伞,这里集中了小镇商铺酒家茶肆,我们在一家叫做“在水一方”的餐馆用午餐,丁蹄、状元糕、豆腐干这几道枫泾特产都尝了尝。临河茶桌,河风习习。

  当晚与Sun先生共进晚餐,穿巷而过,发觉是白天走过的和平街,用餐地竟然就在“三百园”。门口的寿福雕刻我们白天拍过照。隔岸风雨廊下店舖灯光温暖,河面熠熠。

  再去西塘,当然很美,但总觉得少了枫泾那样恰到好处的古朴。西塘之行最大亮点是我们的“团”最齐全,两位恩师兴致勃勃,命名我们为“团长”。

  回到此行主题Sun先生画展。Sun先生是位企业家,疫情初起时开始画画,一发不可收,已画了一千多幅,从一个素无训练的绘画“小白”,如今获大赞。其画风新颖别致,东方笔墨与西方油彩碰撞糅合,时而童趣天真,时而蒙胧抽象,从中可窥见他博览广鉴无数大家画作的功底眼力。其风格似无定法,却篇篇透着一个“美”字。这美感,放于自然、放于画布、放于生活物件、放于艺术饰品……俱爽心悦目,可谓深得艺术之妙意。Sun先生说,每一段经历,都必然有其意义,然后在未来,以一种你从未想过的方式回馈给你。“画画这条路,我会一直走下去”,“用心去画、画我的心”。他对艺术的执著和悟性,令人佩服。

  枫泾之行还见到了东哥和几位香港老朋友。特别欣喜的是见到了Chloe,我们开心地拥抱,她特意叫来男朋友给我认识,询问我的印象,并邀请我参加他们明年一月的婚礼。Thomas果然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帅气而阳光。我对Chloe的心愿终于有了着落,祝福单纯善良的小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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