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礼遇飞南第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民族危亡,谁主沉浮?一八六六年十一月十二日,“亟拯斯民于水火,切扶大厦之将倾”的孙文,在香山翠亨村诞生。孙文又名中山,幼名帝象,号日新,十二岁时自澳门踏上前往檀香山的轮船,“始见轮舟之奇,沧海之阔,自是有慕西学之心,穷天地之想”。宏图大志,非同寻常,国家振兴,点燃希望。
一八九二年秋,孙中山自香港西医书院毕业后到澳门行医,兼任镜湖医院医生,开创镜湖医院西医之先河。两年前,他已在澳门报刊发表《致郑藻如书》,并与郑观应等维新人士商讨“改革明政”,与前辈共寻救国之策。回到澳门后,孙中山协助在香港读书时认识的葡萄牙友人飞南第创办《镜海丛报》中文版,宣传民主思想,壮大革命声势。虽然在澳行医一年便被当局以不具有葡萄牙医学院学历为名禁止悬壶,但这反倒促使他回到广州后更加专心致志、全心全意投入民主革命,以更好、更有效的方式济世。在澳期间,孙中山与曾经帮助他申请行医执照的飞南第等人结下了更为深厚的友谊。一八九五年广州起义失败后,孙中山“变装裹伤绕道澳门”,潜往飞南第处,再由他护送到香港,脱离险境,继续革命生涯。
孙中山革命成功,离不开亿万中国人民的艰苦奋斗,离不开千万仁人志士的流血牺牲,也离不开众多海内外华侨和友人的倾力支持。一九一二年元旦,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时,“最后一次在澳门握手道别,距今已经十八年”的飞南第特意致函:“怀着最大的喜悦,为您的胜利以及荣任中华民国总统致以最衷心的祝贺”,“期望自己尚可尽点绵力为您效劳”,“希望我们的老交情重新开始;葡萄牙和中国这两个亲密的友邦,亦将在一年半载之后成为两个共和国!那真是好极了”。同年五月,对澳门念念不忘的孙中山故地重游,在卢廉若公园接见澳门官绅,以示谢意,并再次与飞南第会晤,欢叙旧情。一九二一年就任非常大总统后,他曾拟聘飞南第为顾问,飞南第以年事已高婉辞。如斯友谊,人间难得。“十年身事各如萍,白首相逢泪满缨”,君子之交,患难相见,无分民族,不论信仰,只有闪闪发亮的人性光辉和朴素深厚的人文关怀。这是澳门最动人美丽的遇见,也是世间最值得歌颂传扬的故事。
孙中山一生从事革命工作,历经艰险,正是因为在五湖四海有无数这样的遇见,才化险为夷、化危为安,取得最后成功。澳门也很幸运,遇见了少年孙中山、青年孙中山和晚年孙中山,遇见了很多忧国忧民、探索民族复兴之路的革命家、思想家,成为中国民主革命的策源地之一。而众多的幸运遇见、众多的动听故事,又成就了澳门的光辉岁月和厚重历史。
在澳门,西方遇见了中国,中国遇见了西方。澳门本身,就是西方与中国遇见的结果;澳门的历史,也就是中国近代史的一个缩影,清晰勾勒出中国近代化艰难进程中的轮廓。其间,多少重要事件、重要人物都与澳门产生了关联,别有渊源;其间,有冲突和包容、有斗争和妥协、有光荣与屈辱、有欢乐与悲哀,更有百折不挠的民族精神和闪烁世间的人性光辉。
所有这一切,又使澳门与祖国血脉相连、命运与共,使澳门与世界息息相关、同频共振,铸就了澳门古今同在、中西并举的历史文化底蕴,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的交流互鉴经验,不同而和、和而不同的社会环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话语体系。
所有这一切,奠定了澳门在中西交流史上的地位,激发澳门在“振兴中华”“世界大同”征程上继续前行,迎接下一个更加扣人心弦、入人心扉的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