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我是懒散之人,除非有美食、美酒、好茶才能“屈尊移驾”。为一改“光辉”形象,我特意选了高温天,当然也是用膳时分,到老章家作回不速之客。
老章打趣说:“哟,贵客一来,我这寒舍可是蓬荜生辉啊!快入座,不过今儿个也就是个家常便饭罢了。”我哪好意思说,管饭的出去旅行了,我就是来蹭饭的呢。打着哈哈,我也不客气,就当在家裏似的,谁让我们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呢。
饭毕,一圈人加上过来串门的邻居围在一起喝着我带来的茶,聊着“山海经”。渐渐地我成了话题的焦点,既有老章对我身体的关心又有大家的求教。
他女婿说,前段时间後脑髮际线下长了个疔,初始没在意,後来慢慢变硬变肿,会痛有脓,就诊挂了水,开了藥,现略有好转。听闻无锡有个中医外科医生自治的膏藥对疔痈特别有效,问我可否一试。
我说:“你这病叫对口疽,如用上适当的膏藥,效果会非常好”。
邻居立马跟上问:“我是老寒腿了,贴了好几天膏藥,但似乎作用不大,嫌烦,能否就吃点藥?”
我看後说:“估计你这膏藥的配方不是很精準,不然应该有效。当然,吃藥也是可行的。”
看着大家饶有兴趣的样子,我来劲了:“清代有个非常了不起的医生叫徐大椿,他写过一篇专门讨论膏藥的文章叫《薄贴论》。他说当今所用的膏藥在古代称之薄贴。其作用大致有二:一治表、一治裏。治表者,如呼脓去腐,止痛生肌。这个就是针对你这样的病情的。”我指着小黄继续说:“治表的藥,膏宜轻薄且需每日更换。”
随後我又看向邻居,接着说:“治裏者,或驱风寒,或和气血,你老寒腿用对膏藥就行之有效。不过,你所用的膏藥是由外以入内的,膏宜重浓且需久贴。”
其实无论膏藥的薄、厚,製膏之法,取藥必真,心志必诚,火候必至,方能有效,否则不能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