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风头最劲的电影无疑是莊文强的《无双》了,从郭富城、周润发的演技,到剧情的铺排结构及神转折,疑似抄袭《非常嫌疑犯》的风波,或者戏外道具师张伟全被指控的魔幻现实,都让此片极具话题性。
不过,今天我想换个思路,从一幅铜版画来切入对《无双》的解读。
《骑士、死神与魔鬼》是《无双》中对情节推动而言非常重要的一幅画。这幅画出自中世纪德国画家杜勒(Albrecht Dürer)之手,画中描绘了一位行进在森林中的骑士,前有死神手持沙漏觊觎着他的生命,后有魔鬼手握兵器逼视着他的良善,然而骑士恍若对此熟视无睹,毫不改变前行的方向。据闻哲学家尼采也十分锺情这幅作品,并称画中的骑士是“基督教和非基督教‘真正骑士风範’的象征”。
骑士通常被诠释为“理想的男性美德”的化身,这样崇高的存在是独一无二的,亦即“无双”。《无双》中的李问,虽然实施着製造伪钞的犯罪行为,却让作假也能逼真到极致,将製造出来的伪钞称作是:比真美金还真的“超级美金”,并将自己的作假行为上升为一种艺术性的事业,而屹立在这项事业顶点的自己,无疑就是独一无二的主角。
李问不甘只做小人物,也不甘只做配角,心中认定自己才是真正的“骑士”,所以他将一切胡闹、暴虐的“魔鬼”行径,全都推给了“画家吴复生”这个虚构的存在。但这一虚构的存在,高大、威武、果决、任性,拥有一种近乎无所不能的英雄姿态,就像《英雄本色》的小马哥,就像《喋血双雄》的小莊,所以,这个角色必须要由周润发来呈现,若非如此,便无法掩盖住他那如同“魔鬼”的本质。
“画家”这个角色是周润发在饰演,也是周润发过往的所有角色在饰演。这当然是导演莊文强的私心,但也不得不说是所有港产片影迷的民心所向,毕竟,“没有任何一个演员拿枪能比周润发好看”。
在泰国发生的那场枪战,对整个故事情节的推进而言,并不太重要,然而对所有痛心於发哥接演了太多粗製滥造影片的观众来说,这段以一敌百的枪战大戏却是必要的存在,彷彿港产片过往那“无双”的辉煌,都在此刻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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