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写一写蓝洁瑛,这位五台山第一美女,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之后。
八十年代的无綫,蓝洁瑛一直都是第一女主角,但细心留意会发现,她参加大製作的机会少之又少,就只有在《大时代》饰演罗慧玲(《义不容情》的梅芬芳只客串两集,演技精湛但不能说是主演)。当然,不少有口碑或是播出后红得发紫的剧集如《盖世豪侠》、《真命天子》,《家有娇妻》、《宝芝林》,但都不算是无綫事先张扬炮製的大卡士大製作。例如一九八五年全台总动员的《杨家将》,就没有蓝洁瑛。大製作的重头系列金庸武侠小说改编,也令人惊讶地,她一套都没有参演过。
说起来,金庸小说中有个角色,当年根本非她莫属,那是一个“靓绝”的角色:《鹿鼎记》的阿珂。当年用商天娥做阿珂,被认为不够漂亮,后来监製李添胜在一个访问中说,他看中了商天娥眼神中的倔强──其实,蓝洁瑛的眼神也倔强,样貌更标致,为什麼没有想到她?
倔强的人,际遇不及圆滑的人,这是很容易让人明白的道理。听说一九八五年她被雪藏了,所以《杨家将》没有预她一席?只是从观众角度,蓝洁瑛这份履历,远远未能反映她的实力,她应该跟更多好戏之人合作,应该做更多比梅芬芳和罗慧玲更有深度的角色,甚至闯影圈,做影后。只是她的演艺生涯过早颓靡,私生活变成别人眼中的好戏,我们以为现实比戏剧更曲折,其实不自觉损失了一员能演活更多不同精彩角色的瑰宝。
她的精神是怎样有问题?一直以来报章的说法有二:一是拍《大时代》太入戏,其实她在《大时代》后才拍电影《西遊记》,时间对不上;二是性侵,这点不想多谈了。但在蓝逝世之日,多份报章同样提供一条从来没人强调的资料:蓝洁瑛因为一九九八年撞车颈骨受创,之后精神出现问题。很明显,娱乐版消费了她的病,放大了她的疯,让社会不自觉孤立了她,让她失去应有的温暖和倚靠。
如果当日,娱乐版没有把她当做小丑,而是送上关怀,之后的故事会否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