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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树深红出浅黄\蓬山

2018-12-11 03:18:07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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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天是北京最美的季节。尤其是当天气逐渐转凉,满树绿叶变黄变红,在艳阳之下那夺目的光彩,有种动人心魄的魅力,足供细细品味。香山的红叶,钓鱼台的银杏黄叶,早已是“打卡”的胜地。登上香山高处,极目远眺,万山红遍,大得“霜叶红於二月花”的意趣。

  杜牧这句诗,知名度高得惊人。但其实,大多数地方,并非是红得如此纯粹。更恰切的描述应该是如刘禹锡的那句“山明水淨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叶绿素、花青素、胡萝蔔素三种色素,糅合着日夜、冷暖、光线自然调配,神奇地渲染出各种美丽的色彩。

  夏日的紫叶李,变得火红,但是显得稀疏;而红枫、爬山虎、南天竹,或如伞盖,或似巨幕,或成簇成团,红得更加肆无忌惮。洋白蜡、鹅掌楸、国槐、垂柳则与银杏站在同一阵线,似乎嫌弃土豪式的红太过张扬,而以柔软的娇黄、泛着油光的亮黄,来展示风雅。地面上青绿的铺地柏,也开始乱蓬蓬地变黄凑热闹,只不过黄得过於草根,很难留住行人的注视。

  枝繁茂密而叶片硕大的法桐,色彩渐变得最为繁複,似乎要将从绿到黄进行全光谱的演绎,同一片叶子上由绿而浅黄而深黄而橙黄,犹如一块漫不经心涂抹的调色板。阳光从整棵树透过,黄绿光影斑驳,简直是一幅印象派的经典教材,或者是吴冠中式信手乱点才能抽象出的视觉体验。

  天辽地阔,果实也不愿意让叶子专美。最吸引人的是那大红灯笼般柿子,高高挂在枝头。北方不长橘树,《橘子红了》的愁绪往往也会移栽到“柿子红了”身上。栾树的果荚形如水红色的宫灯,但冷风一吹很快就熄灭枯萎。海棠掉光叶子后,余下淡黄的果实瑟瑟发抖。法桐别号“悬铃木”,树如其名,球型果随风摆动,入定细看,无声似有声。低矮的紫叶小檗,枝条上一串串耀眼的红玛瑙,会一直等到冬雪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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