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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的骄傲/管 乐

2018-12-21 03:18:35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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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知后觉如我,等真正踏上青森的土地,才意识到:青森县不光盛产苹果,是奈良美智的故乡,原来也是太宰治的出生地!那部被讚为“太宰的第一代表作”、散文随笔《津轻》便是他的故乡纪行。

  谈起太宰治,总会想到阴鬱、敏感、颓废,然而在《津轻》裏却是一片明媚。当年,三十五岁的他应小山书店的邀请,撰写一部关於故乡的书。於是,在一九四四年五月中旬,太宰治身穿一件染成藏青色后拼凑出的夹克外套,在紫色工作裤上缠上绿色绑腿,再穿双白粗麻布的胶底鞋,戴上一顶网球帽,便从东京乘火车出发,去往久违的家乡──青森津轻。他不忘自嘲:“向来注重衣着的我,人生中头一遭以这副模样出遊。”

  对津轻,太宰治说自己“爱之深,恨之切”,“正因为我是血统纯正的津轻人,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大讲津轻的坏话。但是,如果其他地方的人听到我讲这些坏话,因而全盘尽信并且瞧不起津轻,我想自己还是会觉得不大高兴。”可见,对於家乡,他有着相当的骄傲和依恋。甚至一度藉长兄之口:“上了年纪之后,就会愈发觉得自己家乡的风光比京都和奈良还要美。”

  太宰治此行造访了青森、蟹田、奥州外滨、金木町、五所川原、小泊港等多个与他密切相关的地方,与昔日旧交剥虾吃蟹、热酒吟歌、登岭遊寺,探访儿时保姆阿竹,这些温暖人心的经历也让读者看到一个真诚热情、对家人挚友充满信赖和眷恋的太宰治。而家乡的地理环境、风土人情、吏治得失都在他明亮的笔触下变得鲜活起来。只有家乡,可以为他暂时地扫去阴霾,带来难得的惬意。

  那日,走在他笔下“乾燥又洁白”的青森街头,我一直在想:太宰治在这次返乡旅程的四年后於东京投河自尽,这趟返乡是否就是一场计劃好的告别之旅,让自己在弃世前与故乡作一次认真的道别?毕竟,书的结尾写道:“读者们,再会了!倘若一命尚存,我们来日再会!请带着勇气向前走!切勿绝望!那麼,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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