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鲁迅是一名大作家,但普通读者可能会忽略了鲁迅的另一个身份:翻译者。据说,鲁迅曾经翻译了十四个国家近一百位作家的二百多个作品,其中有不少发人深省、抨击时弊的佳作,如芬兰女作家康特(Minna Canth)《疯姑娘》。
疯姑娘的名字是赛拉。赛拉“也曾经年青过,美丽过的。在那时认识伊的,已经没有多少,而且即此几个,也在生活的迫压裏将这些忘却了”。赛拉是疯姑娘成为疯姑娘以前的名字,之后,大家都只知道她是“疯姑娘”。那麼,赛拉为什麼成了疯姑娘呢?
话说,赛拉曾经是令人一见倾心的“舞蹈会女王”,“优美洁白的舞蹈衣服,那曼长的螺髮,露出的臂膊,和花缘的绫衫”吸引了一众的裙下之臣,但赛拉都看不起他们。有一次,在一个盛大的舞会,年轻有为的“大公”邀请赛拉舞蹈“他只舞蹈了一次,只和伊──那夜的愉快是没有人能够描写”。从此,赛拉深信“大公”会来迎娶她,她决定不再出席所有舞会,一心等待,但“大公”出国以后,却一直没有回来。
如是者,赛拉一等,就是一个年代。“大公”没有回来,连从前的追求者也越来越少。有一天,赛拉决定要再临舞会,让世人不要忘掉她的风采。赛拉盛装出席,却被其他年轻的女孩冷嘲热讽,在争执之间,赛拉听到了这句话:“伊多少大模大样呵,这老处女!”
就是这一句话,赛拉歇斯底里地追打那女孩,还赏了她一巴掌。从此,没有人再愿意靠近赛拉,从此,赛拉成为了“疯姑娘”。最后,赛拉搬出市外,“想到伊一生中短期的欢乐,而且暂时之间,忘却伊现在是一个老处女和‘疯姑娘’”。
《疯姑娘》这故事写於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然而,世界还依旧逼疯了姑娘,将不同的标籤贴到姑娘身上,有别人贴的,也有自己贴的。作为第一位授予芬兰升旗日的女性,康特作品的平权意识的确深刻,批评力历久而不衰,可惜,我们多麼想她的故事能够过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