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是一个很独特的国家,从正面角度而言,他们的文化有不少触动人心的特性,对个人的意志和涵养,尤其具启发意义。当中的柔道、剑道、花道和茶道,从外至内都能锻炼身心。日本电影《日日是好日》就是有关茶道的故事。
女主角典子生长在一个小康之家,她个性温文,平易近人,自小就像在温室长大的小白花。修读大学期间,当其他同学早已筹谋毕业后的鸿图大计,典子却仍只是随遇而安,并不心存大志。偶尔地,父母介绍她到邻家追随武田老师学习茶艺。由是,茶和生命便连结起来。
茶道是一门学问,也是一种锻炼。从摺手帕、端茶杯,以至洗茶、奉茶,每一个步骤和动作都要一丝不苟。然而,武田老师只要求典子熟练每一个动作,不用理性思考其背后意义,总之就是“先形后心”、“负重若轻”。在不断重複的练习之中,将每个动作融会贯通,与自己的身体合而为一。典子从初期的无心出发,以至廿年来对茶道不离不弃,自己的生命也在不知不觉间产生变化。
典子初学茶道时,在老师的居所看到汉字横幅“日日是好日”,多年来她一直都不知其真正涵意。直到典子的感情生活受困,还有她的父亲离世,她终於在一个“听雨”的下午,体会到“日日是好日”的真正意义。就像我国禅宗诗云:“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閒事挂心头,日日都是好时节。”对於茶道而言,每一次茶会,都被认定是日语的“一期一会”,即可能是一生裏仅有一次的机会。因此,每一个时刻都要视为唯一的一次,必须要好好珍惜。
《日》是一齣很沉静的电影,没有大起大落的情节,却有深厚的文化意义。经历了廿年的茶道修炼,典子理解到“‘马上明白’的事,过目即晓;但是,‘不能马上明白’的事,需要花长时间,逐少逐少去领悟。”艺术不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