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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走了/凡 心

2019-03-13 03:22:37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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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新教材发布的研讨会忙了几天,事完回到家已是昏昏欲睡。

  手机一“叮”,下意识地打开微信,却陡然一震。堂兄汉闻告知:陶然走了。事情太突然,有一阵子我竟说不出话。

  还是在去年十二月三号见过陶然。那次社科院文研所的赵稀方教授来港,在中环三联书店有一场读书会,与读者讨论他的著作《小说香港》。主办方是杂志《香港文学》。

  在那个聚会上见到陶然。他比前几年我见他时瘦一些,但比过去精神、利落。他穿个暗墨绿的夹克,斜背挎包,像校园裏常见到的大学或中学老师。

  与陶然没有私交,也不算很熟。有一次他讬过当时在出版社工作的我给他孩子买教科书,其余几次交往全因文学。有时是为他当主编的《香港文学》约稿,有时是为邀约出席文学讲座,有时是为约与来港学者喝茶。

  最近一次打交道,是因一篇字数难被香港刊物接纳的小说。那时他已从《香港文学》退下当顾问,我找到他时,他只在微信裏让我改短一些,交稿后便没有了联繫。读书会上见到,我问了一句,他也只简单回了一句:发了,一月份。

  这和他给我的印象很一致:永远话不多。即使是和他共同主持图书馆的讲座,他也不多说话,说话时神情温和,或者说还带几丝文学老年的忧鬱。

  过去听人开过玩笑,说陶然的这点忧鬱,打动过不少女性。

  近期我还读过陶然在内地和香港报刊发表的随笔或回忆录。文如其人,他的文字都是沉着安静的,感情细密的。前不久他写故居房子的散文,就见出情真意切,平和内敛。这或者就是陶然文字的风格,也是他做人的特点。

  说到陶然离开那天,有点不可置信:一场感冒引起呕吐,上午送医院,中午便走了。走得那麼迅捷,那麼乾脆,彷彿去完成一个深思熟虑的决定。我为他的天黑骤降“庆幸”,那样少受了多少痛苦。

  陶然走了,留下了他的文字,还有温和安静、忧鬱儒雅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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