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要经历地震海啸,平常日子也会遇上惊吓的事。有一次全家外出用膳,膳后我开车回家,路上母亲说:“我临走前用小锅热粥,好像没有熄火。”
这话使我凉了半截,想到粥会滚,会满泻,会把煤气盖熄,然后漏煤气。也有可能火未全熄引起火灾,如今全屋已在烈火中。
我脚下加大了油门,全车静得出奇。
我想像门外已停了消防车,救伤车,满街是人看救火。这二十分鐘车程真难捱,我的脚在抖,手冰凉。车转入我居住的街道时,一片宁静,放了一半心。把车停得远一点,我一人小心开了大门,一阵焦味钻鼻,还好没有煤气臭。走进厨房,炉火仍燃着,连忙熄了。随即打开所有窗子。看到锅子已经烧得变了形,裏面的粥已成炭。
一位儿童画老师告诉我一件事,有一天,下课之后一个父亲来接他女儿,发现他女儿不在。他女儿六岁,以往都是在近门处等父亲来。今天她父亲来稍迟,却不见了她。
这时这父亲忽然大声喊他女儿的名字,是那麼的惊恐,整个面容扭曲了。留下的几个孩子看着他,他像疯狂似的大声喊:“这怎麼可以!这怎麼可以!”随即大声哭起来。几个家长自动组织起来到街上找,结果在街角找到了她。
儿童画老师说:“我未曾见过有人惊吓到这样的程度。”对此我是理解的,因为儿童走失有可能便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