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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墙集/“八十自省”/阿 浓

2019-07-13 03:03:23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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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旧报看到作家萧乾一九九○年元旦写的《八十自省》,他已於一九九九年二月去世,享年八十九,未有机会写他的九十感言。

  我已过了八十好几年了,但仍属八十这阶段,人之常情地跟他比较一下。

  身体方面,萧乾没有老迈感,上楼梯不喜欢别人搀扶,早上闹鐘一响就腾地爬起来。听力视力未大衰退,脑子似乎和以前一样清楚。我也一样不觉自己老,不喜欢别人搀扶,还乐意搀扶人。一早便自己爬起来散步,根本不用闹鐘叫。听力视力都完好,脑子一点不糊涂。我还在开车,眼、手、脑都协调。

  我还在写作,没有一天不敲打键盘。像萧乾一样不準备写长篇。因为“自知在一块小天地裏还能用心经营,却驾驭不了大场面。”

  我也像他“彻底否定了自己有什麼天才,懂得一切都只能靠呕心沥血,凭着孜孜不倦的努力。”

  《八十自省》的最后一段,更是跟我的想法一样:“人到老年,幻想少了,理想主义的色彩淡了。然而我仍坚决相信这个世界总的趋向只会前进,不会倒退。它前进的路程是曲折的,有时或局部上还会倒退。但整个人类历史向我们表明,社会总是从不合理走向合理。从少数独裁走向多数的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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