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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园\文人可以有多狂\蓬 山

2019-08-10 04:24:20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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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是文人的底色。像李白“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刘克莊“疏又何妨,狂又何妨”,都狂得很直白。谢灵运恃才傲物,饮酒自叹:“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不过,谢、李之狂,有雄厚的才华储备做基础,能够按面值兑现出好作品。而有些人,不顾斤两,狂得过头,就大大贬值了。

  杜甫的祖父杜审言,文学远不及孙子,但狂傲指数“爆表”。曾对人说,天官侍郎苏味道必死。别人惊问缘故,他说:“见到我写的判词,应当羞死。”杜审言还说:“吾文章当得屈、宋作衙官,吾笔当得王羲之北面。”屈原、宋玉、王羲之这些巨星,都得俯首称臣。杜审言病危时,对宋之问等人说:“我活着,压了你们很久;如今快死了,只恨不见接班人。”

  晚唐的薛能,是杜审言的“升级版”。杜审言的狂放基本还在文学圈内,薛能不仅瞧不起李白、陶渊明,“我生若在开元日,争遣名为李翰林”,“李白终无取,陶潜固不刊”,而且连诸葛亮也不放在眼裏,赋诗十几首揶揄取笑,如“当时诸葛成何事,只合终身作卧龙。”然杜、薛成就究竟几何,世人早有公论。

  近些年,“民国热”持续升温,许多沉寂多年的大家被打捞出来,成为“网红”。曾“脚踹蒋介石”(实则只是顿了顿脚)的刘文典就是一例。刘兼具了谢灵运和杜审言遗风,曾放言“古今真正懂《莊子》的,两个半人而已。一个是莊子本人,第二个就是刘某人,其他人加起来可算半个。”又说:“我要死了,就没人讲莊子了。”

  一九四七年中央研究院评选院士,刘文典《莊子补正》被另一位莊子研究专家王叔岷审校出“无穷错误”,加之被举报吸毒、贩卖烟土,遭到傅斯年等人坚决反对而落选。刘文典的耿介值得敬佩,但对其狂诞,似乎没必要为尊者讳,甚至以醜为美地去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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