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从一个电视时事节目看到美国一个奇怪现象。话说美国近年不时发生校园枪击案，枪手突然向学校师生施以袭击，往往令无辜者受伤甚至死亡。为此有些地区人士倡议校园的老师应该学习使用枪械，甚至在校当值时佩带手枪。各学校对此建议的反应分歧，虽然其中十四个州通过立法容许教师佩枪上课，但在某些州份的学校亦有家长及学生大力反对……

　　看过这节目，不禁令我想起一个老掉大牙的问题：一支手枪或一柄刀，到底是用来杀人还是救人？

　　一九九九年香港艺术节上演由“无人地带”剧团演出的《解剖二千年》，亦曾令我对此议题作出深入思考。《解》剧是一齣独脚戏，即是只有一位演员展示剧情。故事讲述一位外科手术医生在解剖尸体的过程中，一方面追溯自己的家族历史，另方面寻找自己身体是否有可变的生命细胞。医生的先祖曾经参与清代的义和团，以“大刀”斩掉洋人的头颅；医生的爷爷在社会动荡时委曲求全，以“小刀”雕刻番薯保住性命；直至医生这一代，运用“手术刀”为病人进行治疗，挽救生命，并可探索人类身体的奥秘，剖析人类如何追逐文明。

　　由此看来，不论是手枪或刀刃，其实都可以发挥不同用途，最终结果只在於其用者的目标和出发点。美国有关校园老师佩枪的议题，赞成者认为老师在遇袭时能以枪械保护学童，但反对者却担心这样只会形成校园恐怖气氛，令师生同样堕入恐惧之中。又正如《解》剧一样，不论是任何种类的刀子，都能产生正面的有效用途。若果持刀者心术不正，即使是一柄轻型的生果刀，亦可以杀伤宝贵的生命。

　　近来香港经常出现一种说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其实这是古籍《荀子．哀公》篇的名言。水能变成各种形态，若以诚心变之，自能对个人和社会都作出重大贡献。正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同一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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