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负暄集”的第一百零一篇,心中满是阳光和感念。
上星期三,处处为患者着想的何医生“做客”专栏。一大早,就有读者来信打听何医生的名字。我一边把何医生的名址及诊所的电话很详细地发给邮件那边署名为“青”的朋友,一边想:倘若读者能够因为我的文章更好地医治伤痛,我会十分欣慰。何医生也是有心人,他把《大公报》的链接放在了脸书上,短短半天,就收穫了三千多个讚。
在我看来,文字的作用,更应该是医治精神的伤痛、抚慰心灵的不安,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笔力浅薄如我者,即便是海洋中的一滴水,总是尽了力才稍稍心安。倘若一点不做,那就什麼都不会有。新港人、写港事,这是“负暄集”的初衷。回望过去的一百篇,几乎都是身边人、身边事,有趣的是,相当一部分发生在地铁站裏──我从小就是一个“地铁主义者”,而且地铁密闭的空间裏,让近距离观察和感知成为一种必然,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有读者问:为什麼你从来不写“后续”,比如那街市裏自强不息的卖菜郎,现在还好吗?那个在颱风“山竹”到来前关心郊外野牛的阳光大男孩,现在过得怎麼样?那个弹奏国歌的香港少年李卓轩最近在忙什麼?那对家住西环、在地铁车厢裏情愫暗生的都市男女有什麼样的结局?──他们那麼鲜活地出现在我的文字裏,我很感激那些美好的相逢、无心的邂逅。然而,那些注定都是瞬间、都是片段。时光悠然远去,岁月无声远循,我和他们一样,在日子的流逝中,认真地拥抱每一个喷薄的日出,疲惫地送走每一个无声的暗夜。很多时候,来不及回味,亦来不及追寻。时光似水,默然前行,永不止息和停留。这是生活,是命运,更是人生。
无论如何,一百零一篇,又是一个新的开始。谢谢你们的关注、期待你们的来信,亲爱的读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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