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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梦为马/没大没小的家庭/管 乐

2020-05-08 04:24:02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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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是汪曾祺诞辰一百周年。三月五日是正日子,彼时正值新冠肺炎疫情最为紧张之时,在情绪的飘摇不安中,大家纪念汪老,更是离不开他那鸡汤式的治愈文章。

  身为吃货,我对汪曾祺最早的认识却并非来自於他的美食散文,而是那篇中学时常被拿来作阅读理解的《多年父子成兄弟》。十七岁时在家给初恋女友写情书,父亲竟在一旁“瞎出主意”;十几岁就学会了抽烟喝酒,也源於父亲的言传身教,“他喝酒,给我也倒一杯。抽烟,一次抽出两根他一根我一根,他还总是先给我点上火。我们的这种关係,他人或以为怪。父亲说:‘我们是多年父子成兄弟。’”待汪曾祺成家以后,儿女们都管他叫“老头儿”,连孙女也跟着叫。长子汪朗在回忆父亲的文章裏曾描绘有趣的家庭一幕:“由於他脾气比较好,所以在家往往被人呼来喝去,家庭地位也不高,他总是排在我们家几口人的最后,刚结婚的时候肯定他是二把手,有了孩子他就是三把手、四把手、五把手,有了孙女、外孙女,他就是六把手、七把手,我们家没养猫和狗,要不然他还得往后排。”

  除了记录两代父子轻鬆相处的日常外,文章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便是他主张的:“一个现代的、充满人情味的家庭,首先必须做到‘没大没小’。父母叫人敬畏,儿女‘笔管条直’,最没有意思……儿女是属於他们自己的。他们的现在,和他们的未来,都应由他们自己来设计。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的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而且,可恶!另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这些颇为大胆前卫的观点,当年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少时的我的内心泛起绵延涟漪,以至於有一段时间只要遇到家长的呵斥,我便振振有词地念叨着“多年父子成兄弟”。至於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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