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如同众多影视作品中出现过的情节,但因为是亲身经历,所以印象特别深刻。
多年之前,我在观塘一间公司找到了第一份工作。第一天上班,在兴奋与紧张混合之下,到得特别早,比正常上班时间早了快一小时。路过一个工厂大厦的时候,在人来人往的路边,发现有一辆小小的早餐车,卖的是现做的三文治、公仔麵、咖啡、奶茶之类,有不少路过的上班族快步走来,买上一份外卖就又快步离开。在满是汽车尾气味道的工厦区,这个早餐车的周围,是难得的、被食物香气所包围的区域。我买了一份餐蛋治,站在路边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人们,一口咬下去,瞬间睁大了眼睛,热乎乎的炒蛋和香喷喷的餐肉混合在一起,美味真是无与伦比。
如今,工作第一天究竟做了什麼早已忘记,只记得快下班之前,老闆过来找我这个新入职的员工閒聊,问第一天返工感觉如何。我竟然傻傻地说,附近有家早餐特别好吃。没想到老闆居然顿时来了精神,十分有兴趣地问起具体是哪一家。我告诉他之后,他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那一家啊……”显然在这一带工作很久的他,那一家是已经吃过的,但对他而言,那家的食物与我所形容的相距甚远。此后上班的日子,我是必买那家的餐蛋治作早餐,一直不理解这样的人间美味,为什麼老闆的反应如此平淡。几年之后,我已经从那家公司离职,又经过观塘见到那架早餐车,特地买了一份餐蛋治,满心期待地咬下去,却猛然发现也就是普通餐蛋治的味道……
想来,那再也找不回的餐蛋治,应该是混合了刚刚走出校园“新鲜人”所特有的,希望与憧憬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