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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岁月\周家兄弟\凡 心

2020-09-11 04:24:12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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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迅原名周树人。其母姓鲁,树人取了母姓为笔名首字。

  周家三兄弟,老大树人和老二作人都是现代文学史上不可忽略的作家。三兄弟本手足情深,鲁迅相关题材的诗有六首,今天读来也很有感觉,见出硬骨铮铮的鲁迅一腔温柔兄弟情。举一首为例:谋生无奈日奔驰,有弟偏教各别离。最是令人凄绝处,孤檠长夜雨来时。

  鲁迅的文学成就已多有论述。这个被毛泽东讚誉过“骨头最硬”的作家是上世纪三十年代文学的领头人,其文学成就中,杂文尤见突出。其杂文嬉笑怒骂皆成风格,文笔锋利辛辣、思想严谨雄辩,讨伐黑暗常是一针见血。其思想的深刻,文风的犀利独树一格,是内地中、大学生的指定读物。每当社会上出现黑暗或不公,便有人抬出鲁迅,呼籲发挥鲁迅的战鬥精神去开火。

  只是,不可能每个作家都是鲁迅。文学世界固然需要鲁迅,同时也需要周作人。

  周作人因政治上有一段与汪精卫汉奸政权的关係,抗战胜利后被国民政府定性为汉奸,入狱四年。这段不光彩的历史令他在写作上的成就长期被忽略。实际上周作人在三十年代的新文化运动中颇有贡献,还是一名出色的翻译家和作家。他的散文风格与其兄长鲁迅相异,锋芒不露,意韵含蓄,读来淡泊,细思极雅。这与他长期在日本生活,夫人是日本人,受日本文化潜移默化有关,其作品体现出日本文学难以言传的情调。

  周家两兄弟的作品,乍看鲁迅充满了战鬥性,周作人却瀰漫着人生况味。这两种风格是百花齐放的文学园地都需要的。社会长期关注哥哥而轻视了弟弟,然后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认识到,周作人的政治与文学该是两本账。

  可惜的是,因为一些说不清的家事,两兄弟后来反目相向,从此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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