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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遊记/漂遊絮语\杜 若

2021-01-05 04:24:03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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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

  去年以来的疫情,反倒给了我这样新生代的“港漂”一种颇为复古的心境和体验。以往站在维港岸边,总是看着水泥森林,慨叹都市的繁华,如今站在维港岸边,却浮起一丝落日云飞,乡关何处的背离感。

  正如叶灵凤先生在《忆江南.山川》所说,在香港住了这许多年,不知怎样,对着每天开门就可以见到的山,总觉得有一点隔阂。虽说清风明月并不要花钱买,但对着眼前这覆满了常绿植物的黄沙土的山,总觉得他是这裏的地主,而我不过是一个过客。

  以往的相聚太过容易,反倒忘了不能相见时的苦楚。在以前港漂的日子裏,笔者总把自己放在一种微妙的心理平衡状态。似乎自己既有近乎於在外国留学一般的自由洒脱、国际视野,又有一种离家不远,随时可以归家探亲的心理暗示。但这一年持续不断的疫情使得这样的心理状态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遊子心态。那十四天(或是二十一天)的隔离,就如同古时舟车劳顿的隔绝。与父母或内地亲友的会面,更多的也是“云端相会”。如笔者一般的“打工人”,更是囿於假期,难以归家。

  但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一年的隔离反而让我更加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所居住的香港,原来是那麼值得被一寸一寸地挖掘,值得用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丈量。既然每月不能回到内地,那就用行山与“云聚会”代替;因为疫情宅家无法出门,反而给了更多的时间将家中装点得更有科技感,体验科技的魅力与“宅家”閒适的乐趣。

  新年已至,疫苗抵港也近在咫尺,希望亦在前方;新年已至,山河依旧锦繡,未来无垠,愿同读者一道漂遊。

逢周二见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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