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九月十一日是美国发生“九一一”恐怖袭击事件二十周年纪念日。“九一一”与新冠肺炎疫情如同夹在廿载时光两端的书挡，凝眸回顾才惊觉岁月倥偬，沧海桑田。

　　“九一一”事件在美国本土造成至少三千人死亡，当年亲历或有亲人殒命者至今饱受创伤记忆之痛。“九一一”后，美国发动了“史上最长的战争”，直到二○二一年八月底美国从阿富汗撤军才告一段落。然而，具有反讽意味的是，二十年前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在英美联军的轰炸下二十五天内垮台。今年美军一撤，他们卷土重来，又迅速控制了阿富汗大部分地区。难怪不少美国人自省：二十年战争到底给当地人带来了什么福祉，为世界带来什么进步？

　　二十年里，美国社会、文化却已发生了深刻改变。“九一一”前，登机前无需脱鞋安检，液体可随身携带。穆斯林民众不会被严密监视。美国国旗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屡屡引发争议。二十年前恐袭刚发生时，似乎万众一心要打败“恐怖分子”，保卫国家。曾几何时，社会矛盾激化，连何为事实都成了争议话题。有人说，没有“九一一”就不会有特朗普上台及今年一月暴徒袭击美国国会。也许，没有“九一一”，也不会有现在美国民众面对疫情时水火不容的姿态。

　　二十年前小布什总统对伊拉克宣战时，国会有位众议员投了反对票。她的理由：越是在紧急危难时刻，越要警惕不要变成我们的敌人的样子。二十年后，当纪念钟声再次敲响，有多少人能领悟犹太大屠杀幸存者流传下来的“永不忘却”这句箴言背后的深刻意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