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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集/“魔幻”电梯\利 贞

2021-12-06 04:27:58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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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的工厦电梯,总是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与商场或住宅里相对狭小的客梯相比,工厦电梯首先就以巨大的空间和容量,沉默地宣告了“运货是我的主业,运人只是顺便而已”。客梯光鲜亮丽,或有镜面,或有广告,高级一点的还有小屏幕在循环播放着视频,无论大小,冷气总是必不可少的;而工厦电梯的地面,一般都布满防滑凸起的金属板,墙面往往只刷了一层油漆,多半是墨绿色……又一次,沉默地宣告着“实用性第一”的原则。

  不知是不是工厦电梯的设计者将注意力都放在了电梯的承载能力上,噪音、稳定这些因素被认为是次要的,所以一般工厦电梯的噪音都很大,再加上运行过程中以及停定时比客梯大很多的晃动,搭工厦电梯的体验可以说充满了“戏剧化”。你很难不留意到工厦电梯的正面。与客梯“门一关就是一个小房间,门再开就到了另一层世界”的体验不同,工厦电梯的正面只是“半封闭”而已。走进工厦电梯之后,要手动拉上外面的铁门,然后再拉上电梯里的铁栅栏,电梯才能正常升降。而升降的过程,通过栅栏门可以全部看到。随着升降,你会看到电梯井内终年不见天日的斑驳墙面,阴沉沉的,如同一幅没有尽头的诡异卷轴在眼前慢慢延伸。又似乎置身悬疑片的场景之中,一种来源于未知的紧张感蔓延全身,不知道下一刻看到的会是什么,然后……

  然后电梯就到了。吃力地拉开内门,再拉开外门,走出电梯外,还要手动拉好内门和外门,整个过程才算结束──因为如果只是走出来,不“有手尾地”把内外两层门拉好的话,电梯就会一直停在这层,其他人无法使用──就走出了“魔幻”,回到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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