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正在追《风起洛阳》。这部网剧改编自马伯庸的小说《洛阳》。马伯庸又称“马亲王”,小说自成一派,想像力奇崛,状物写人又很细腻,读来大快淋漓。
他谈到创作经验时说,以前没有游戏和电子书的日子,在漫长的旅途中只能靠“思维游戏”打发时间。所谓思维游戏,就是在脑子里编故事,他又自嘲为“意淫”。按这种方法,脑洞有多大,故事就有多长,直至无穷无尽。
不少人都讲过,他们的作品是想像力在脑子里“跑马”的结果。鲁迅也说过,“例如画家画人物,也是静观默察,烂熟于心,然后凝神结想,一挥而就。”王小波说自己十七岁时,满脑子怪诞的想像,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爬起来,就着月光,用钢笔在一面镜子上写,写完又擦,擦了又写,把镜子都写蓝了,真是想像力爆棚。
想像力对于所有人都很重要。我看到过一项科学研究,做白日梦有利于提高人体自愈能力,对身心健康颇有好处。是啊,多想想让人高兴的事,哪怕明知无法实现,也能获得片刻的欢愉。
不过,可别把白日梦当没本钱的买卖,它至少需要大脑有空、时间有閒、心灵有趣。这三点在今天十分难得。因为我们正在过着一种信息过载的生活。在电子文化提供商看来,时间若不承载信息,就好像坐拥金矿却不开采。于是,大量的信息先是填塞了感官,接着又占据了思维。由于算法和过滤机制的作用,这些信息越来越成为你的“专属”产品。
对此,传媒学者用“过滤泡”或“信息茧房”来描述,我倒愿意将之比作“玻璃房”。想像一下,你站在一间天花板、地板、四壁布满大镜子的房子,周围密密层层,影像无数,细看全是你自己。在这个玻璃房子里,想像力的翅膀即便不被折断,恐也难自如起飞。为此,不妨常给自己开启“飞行模式”,自觉屏蔽一些信息,以便想像力顺利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