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社会的中国人曾经有很多陋习,在文学家笔下表露无遗,经典例子就是鲁迅创作的小说人物阿Q。一九五八年香港便曾将《阿Q正传》搬上银幕,由关山担任男主角。电视剧亦曾拍摄阿Q,性格演员江毅将小人物的个性演绎得活灵活现。不过,香港的影视媒体主要将阿Q塑造成喜剧或悲剧人物,无论阿Q贪恋小尼姑,抑或被他人揪着辫子打得体无完肤,阿Q都嬉皮笑脸的避过没事。鲁迅实际是借着阿Q的自我迷醉,讽刺旧社会某些人不知进取,自欺欺人,由是而被称为“阿Q精神”。
另一位巨匠林语堂有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文学风格,他认为“幽默是一种人生的态度,一种应付人生的方法。”林语堂的演讲妙语如珠,文笔幽默风趣,让读者感到人生充满喜悦,凡事都可以轻松面对。
我觉得现代人有时会将“阿Q精神”和幽默感混为一谈,前者其实是一种批判,将某些人的自我安慰和迷思,透过滑稽的手法表现出来;后者则是一种智慧,也是一股乐天的人生态度。二者之间并没有矛盾,但却应细致分清本质和展示目的。
以往一些香港人也爱谈阿Q,就像是俗话“跌落地揦返拃沙”,形容遇到尴尬情境便要借意掩饰,总之就是为自己保存颜面至为重要。又例如在极端恶劣环境之下,有人会“置之死地而后生”,却不理会实际环境的情况,以及其他人是否都有共同意愿来面对目标。就以抗疫的过程为例,有些人现在仍觉得香港七百多万人,当中只有数十万人受到感染,就像是沧海一粟,情况并不见得很坏。亦有人以为“群体免疫”是目标,冒险染疫为求未来获得抗体。
我只觉得以幽默态度面对疫情,可以在艰难环境纾缓压力,但若纯以“阿Q精神”来应对现时的危急情况,则容易自招损失,亦危害周边亲友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