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二○二○年的三月中旬大学春假前夕，新冠肺炎疫情在美国全面爆发。校长拍板，让所有学生“能走尽走”，打包回家，从此全校开始长达十八个月的线上教学。今年三月初，根据美国疾控中心的最新指南和本地疫情的社区传播速度，大学宣布室内上课、开会都不要求戴口罩了。美国各地摘掉口罩之际，有段子说两年疫情都快让“我们忘了周围人长得多丑”，生活似乎回归正常了。但果真如此吗？

　　学校说：一旦疫情有变，政策会随之改变，而且在室内举办大型聚会还需要有关方面的审核、批准。教授们也喜忧参半。少数人觉得可以松快些，但大多数同事上课照旧戴口罩，因为要跟大量学生接触。我本学期不教课，不像之前那样出办公室门去洗手间也戴口罩，不过楼内有的同事“口罩令”取消后第一天不戴口罩，之后又戴上了。

　　和两年前比，美国疫情走向已发生了重大变化。虽还有人不打疫苗，但大部分人不是完成接种就是患病痊愈，无论后天还是“先天”，人工还是自然，都产生了对病毒的抵抗力。大家对新冠病毒的病原、症状、预防、治疗也加深了理解。口罩、检测试剂、疫苗都不像当初那样有价无市，治疗新冠的口服药也被批准紧急使用。奈何两年折腾，阴影浓重。即使完成接种者因新冠致死的概率低于车祸死亡的概率，大家依旧战战兢兢，未敢松懈。

　　“回归疫前常态”的说法忽视了一点：疫情永远改变了我们的工作、生活、思考方式，很多事都回不到过去了。心态未改，回归常态谈何容易。而纠正心态也非一朝一夕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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