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灯乃是现代文明其中一项最重要的发明,对人类生活做出天翻地覆的影响。戏剧世界里,不论东方或西方最早期的宗教祭祀演出,都是于户外自然光之下表演。直到移至室内剧场,也只能以烛光作为基本照明。剧场开始运用灯光,不单能够在任何时间都可以进行表演,更令到戏剧走入光影世界,舞台时空在明暗之间畅快流动,故事更加天马行空。
光影逐渐成为剧场不可缺少的元素,更是当代剧场科艺的重要一环。香港的剧团及创作人在多年前已将灯光及投影灵活地与戏剧结合,资助机构近年更大力提倡“艺术科技”(Art Tech)的发展,鼓励剧场表演更多与科艺融合,从而吸引新一代观众。前阵子我在牛池湾文娱中心剧院观赏的节目《所有记忆都是潮湿的》,就是其中一个实际例子。
剧名源自本地著名作家刘以鬯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创作的小说《酒徒》。《所》剧舞台平均分配成两个演区:左边有关昔日香港一位作家与房东女儿的故事;右边则是未来世界一对男女正在进行科研计划,探索已消失的一些人类记忆。两组故事平衡发展,既涉及人们如何追求梦想,亦与社会变迁影响人类的存在状态相关。编导的构思不俗,全剧文艺气息浓厚,迎合知识分子的口味。
全剧的卖点或亮点却是“艺术科技”。未来世界的男女建立记忆数据库,故此舞台上顺理成章出现各式各样影像,当中主要包括“动态追踪”,即是真人身上贴满电子仪器,能在屏幕上转化成影像,并衍生电子数据资料。骤眼看来,该项技术丰富了舞台视觉效果,但对剧情和角色关系的发展却帮助不大。有关技术只算是舞台上的点缀,主体剧情仍在于两组男女的感情关系。全剧情节淡淡然进行,结局也是观众意料之内,但那一丝遗憾感觉,与小说《酒徒》更能产生文学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