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名画被上下倒转展览了七十七年,长年累月地“倒竖葱”,非常可怜,让人啼笑皆非。
一九四一年,荷兰画家彼埃.蒙德里安创作了名为《纽约城一号》的作品,那是以红、黄、蓝三原色的直线横竖相交构成的图画,简单又形象地呈现大都市的面貌。由于彼埃早已成名,作品深受艺术界重视,因此四年后该作品首次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展出,到一九八○年再转往德国北莱茵威斯特法伦的艺术品收藏馆展览。然而,策展人苏珊.迈尔.比泽在本年初研究彼埃.蒙德里安作品的时候,却发现《纽约城一号》可能一直被倒挂展示,消息令整个艺术界震惊又尴尬,不知如何是好。
比对一九四四年在艺术杂志上刊登的照片与构图落笔的走向,倒挂的说法是有可能成立的。不过《纽约城一号》刚巧没作家签名,无法借以显示正确方向,加上彼埃.蒙德里安早已逝世,真相亦无法得到他亲口证实,只可慨叹世间万物都有其际遇,许多事情往往不如预期,什么原意、计划和打算也有被改变的可能,结果甚至荒谬得无法想像。倘若如彼埃.蒙德里安般不知情还好,至少不用生气,正所谓“无眼屎干净盲”;如果知道,失望委屈之余还要花不知多少时间精神更正和追究,若无法释怀,伤害只会更大。
乐观地想,《纽约城一号》虽然被倒挂数十年,但仍完好无缺,更有人细心研究,勇敢揭开真相以正视听,相信作者泉下有知也感安慰。至于名画日后能否以正确方向示人,仍不得而知,因为多年垂挂方向一旦改变,可能会令画作受损,所以暂时还要继续将错就错。表面天大的遗憾,却往往能因祸而得福,正如倒挂事件不但引起了人们参观和讨论的兴趣,也进一步提高了作品的知名度。故此,观者也无谓太执著,大不了弯一弯腰,由下向上看名家笔下的纽约,肯定比从单一角度欣赏更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