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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 园/菖蒲花开\蓬 山

2023-04-05 04:25:38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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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的花,各有自己的根据地。崇文门的梅,玉渊潭的樱,陶然亭的菊,景山的牡丹,什刹海的荷,都已经与周围的亭台楼阁、假山湖泊融为一体,成为了地标性的特殊风致。

  但位于古都最核心地段,享受众星拱月待遇的,却是一种相对小众的植物─菖蒲。紧邻着天安门的菖蒲河公园,在寸土寸金的皇城中央,独闢了一片小天地。清明、端午之间,菖蒲陆续开放。单从观赏的角度,菖蒲的花有些近似于鸢尾、兰草,黄色、白色、紫色,盛开在青翠的叶丛之中,紫色又渲染出了蓝紫、紫红等不同的层次。菖蒲具有驱邪祛毒的功效,加上不俗的颜值,更弥漫了某种高洁神秘,被奉为“仙草”。

  菖蒲并非陶菊周莲、姚黄魏紫那般拥有大批狂热粉丝的“顶流”花卉,但却独得一位艳绝天下的才女垂青,那就是唐代诗坛的“顶流”女诗人薛涛。才女的命运,往往令人想起随风片片缤纷的柔弱落英,在栏杆间、阶砌下起落飘洒。很多诗人也惯于把薛涛与花一道写进诗里,比如郑谷就有:“却共海棠花有约,数年留滞不归人。渚远江清碧簟纹,小桃花绕薛涛坟。”

  不过,薛涛最喜欢的不是海棠,也不是桃花。她居住在成都的浣花里,“种菖蒲满门”,也种在那纤薄温婉的“薛涛笺”上。薛涛寄诗元稹,就以菖蒲自况:“扰弱新蒲叶又齐,春深花落塞前溪。知君未转秦关骑,月照千门掩袖啼。”而元稹回赠时亦以“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来作结,但是表达得未免有些逢场作戏了,意趣并不高。

  薛涛红颜而不薄命,据说活了六十多岁。迎来送往,纸醉金迷,见惯了形形色色欢场浪子,也不心存托付之念,“但娱春日长,不管秋风早”,傲然自立,达观乐活,这也像是菖蒲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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