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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暄集/一日三记\赵阳

2023-06-05 04:03:21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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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复常,内地游客多起来。小黄是我的忘年交,这个周末也带着媳妇来打卡。吃喝玩乐一整天,我送他们一家到西九龙高铁站。他媳妇是第一次来港,问我:“香港的残疾人比例是不是很高?”我蹙了蹙眉,表示没研究。小黄则哈哈地笑起来:“莫见怪,她搭港铁、坐公交、逛店、去餐厅吃饭,走到哪都能看见坐轮椅的人。这跟我第一次来香港的感受一样。”我会心一笑,忙解释:“香港虽然人多地狭,但公共设施及服务,对残障人士很友好,所以他们出来活动的意愿就比较高吧,从观感上就激发了这样的疑问。”

  从高铁站送行出来,到柯士甸站搭港铁。一摸口袋,八达通不见了,幸好有现金,于是,去服务中心买单程票。工作人员普通话很标准且流利,不知道是不是港铁专门考虑到这一站的内地游客比例较高而有心配置的。工作人员将单程票、收据、找零从工作台上那个窗口递了出来,我心情很好地开始将硬币一一收起,可还没等我收完,排在我后面的一个大姐就将一张百元钞票丢进了窗口的凹槽,粗声大气地操四川口音喊:“买一张八达通!”我和工作人员都愣了一下,相视一笑,然后默契地摇了摇头。

  夜里,回到家,有朋友在微信上问我:“听说,大白天的,香港出事了,在什么荷里活广场……”然后转了一个新闻链接。我正在想怎么回他,他又来了一句:“听说有视频可以看,发来瞧瞧?”我一下子怒从中来。对暴力和不幸有强烈的观摩好奇,是不是另一种心理疾病?我冷冰冰地回了一个大大的“NO”─ 既可以理解为我没有,更可以理解为我不能给、也不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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