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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鹅之余味\判答

2024-03-13 04:03:10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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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粤菜馆里吃烧鹅,实在没什么新意,哪怕鹅与鹅之间身价微差、质感有别,也终究是同根同源。倘若看看整鹅以外的天地,就太辽阔了,好像跳出了这个骨架框,才幡然醒悟,挺身翱翔。仿佛一个被架空了朝代的武林高手,没有门第限制,也无招数阻挡,单凭一身本事,就能成就霸业。

  不得不说,作为岭南地区首选食用的猛禽,鹅的命运在这片土地上,总有种“物尽其用”的悲壮。不用吃过,光看着烧味店的橱窗,就能缓缓道出一则曲折传说。大多数时候,它皮肥肉厚,浓郁鹹鲜,被梅子酱调出最明艳的色彩;不似烧鸭、白切鸡那般平民,哪怕身处一室,也有不与尔同的落落大方;如果明珠暗投,落到一众卤水拼盘中,就多少有点可惜了,这,大概就是一只鹅抱憾终生的下坡路。

  同样在这,往昔鬱鬱不得志的边角们可就不一样了,哪一位单拎出来都是好汉,之前没地方施展的,没人喝彩的,终于寻到了自己的主场。剔透爽脆的鹅肠,不管白灼还是爆炒,都好吃得坦坦荡荡,嘎吱嘎吱的咀嚼间,曾经擦肩而过的遗憾,视而不见的傲慢,现在统统变成最恳切的歉意,抢光了盘里的最后一口,还要再自责下年少时的轻狂;咬一口近乎爆浆的鹅血,新鲜得都能呼吸,韭菜在一旁默默烘托,没有一丝腥和腻。滑嫩,饱满,就这一块块闪着光的红宝石,做汤也是极品的。更不用说让老饕们虎躯一震的鹅头,好苗子能贵过十只普通的鹅。在诸多“搭子”同伴中,它是最娇贵的,好像《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们都知道,如果饭局上有鹅头,请客的人多半是懂吃、也大方。

  还有鹅肫、鹅掌,哪一样不闪亮?别说配角有端倪,那都是鹅的真情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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