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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中年/李六乙的《雷雨》\轻 羽

2025-03-17 05:02:32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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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禺的名作《雷雨》问世至今已逾九十年,但仍然是导演、演员和观众的至爱。不少现代剧场导演都爱将经典作品解构或重新诠释,务求给予旧作品全新面貌。然而,能够保持原著内容和精髓,然后赋予新的活力和生命,如此导演才是真正高手。《雷雨》作为本届香港艺术节的重点节目,观众不单能看到曹禺的名作,更可看到导演李六乙如何让该剧与当代观众连系。

  李六乙采用了《雷雨》较早期的发行单本,将以往被较多导演抽去的序幕和尾声,重新放置在舞台之上。热爱戏剧的观众都知《雷雨》的场景是阴暗、局促和闷气的老房子,是次版本序幕却是故事发生之后十年,老房子被改建成教堂的附设医院,侍萍和繁漪──两位延续生命但是精神受损的女性,被当成是病人长期住院,并获得两位修女照顾。周樸园到来探望,从而展开周家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此设定,原著多年来给予观众的既定主旨:父权打压、女性压抑,瞬间被赋予新的诠释:渺小人们逃不过残酷命运。李六乙将两位修女一直贯穿全剧,该两个角色的台词不多,但牵连着各个主要角色,把众人的命运连结一起,另外又似是冥冥中指派而来的使者,令各人没法逃离厄运。

  舞台之上,以往写实的《雷雨》住宅并不复见,取而代之是偌大的蓝色悬挂垂幕作背景,演区中央一张三人沙发,还有台侧几件简化家具,以及接近舞台下方边陲的一张椅子。极简约的布景令视觉效果变得纯粹,即使周樸园嚷四凤到衣柜寻找衣物,四凤亦不需要佯装搜寻,只需以说白交代便可。由是,全剧焦点都在演员饰演的角色身上。演员有时互望说对白,更多时间是面向观众说白,就像不断向第三者作出忏悔。全剧尾声回归至医院场景,从炎夏过渡至腊月寒冬,大雪纷飞的场面不单将激动的剧情冷却,更向经典剧作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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