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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刻画兄妹亲情与隔膜

2018-06-02 10:23:00 作者:何俊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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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大猪(左,宋本浩饰)在考虑是否要为生活放弃个人身份成为猎人

方祺端编导的众声喧哗剧作《牠和牠和牠的森林》是个围绕猪家庭而写的寓言故事,寓言故事能使观众产生距离和想像空间去反思一些可能已令人们感到麻木的生活状况。

剧中台词值得深思

《牠》剧的三隻猪是活在单亲家庭中的两兄一妹,猪妈妈离世,以及两兄一妹先后分开居住后(猪妈妈由三名演员提及或演绎,没演员专责饰演),具不同个性、想法的两兄一妹便更清楚地象徵香港社会不同的人。“家”也象徵着香港这个“大家庭”。

大猪(宋本浩饰)为了赚多些钱便割掉猪鼻和披上狼皮以当职业猎人,明显象徵变得虚伪及牺牲了很多东西的忘我赚钱者,而剧首猪妈妈为家中开支拮据催促大猪离家独居,则令人联想到成长于穷困家庭的人可能产生“眼中只有钱”的心态。

猪妈妈指二猪(梁天尺饰)追求梦想是“不切实际”,体现现今许多家长宁愿子女将来找一份赚多些钱的工作而非追求无实现保证的梦想;偏偏二猪决定离开家庭在外面过无拘无束兼追求梦想的生活,奈何却陷于进退失据、梦想遥不可及的困境,令二猪慨叹“想控制自己但被自己打败”。剧中提及二猪喜欢写小说,可是没见二猪为写小说付出过什么努力,这是编剧的遗漏还是编剧要写一个“只空谈梦想但没付出心血毅力追梦的人”?是次演出的效果是两者皆似。猪妈妈离世前买了一间村屋给小猪(赵鹭燕饰的小妹妹),这种偏心似是印证社会充满不公平。有趣的是,小猪不像两个哥哥般具赚钱的野心或眼中有梦想,她喜欢的是安稳的生活与在邮局工作,没用作炒卖的村屋成为两位哥哥面对风浪时可休息一会的避风港。

剧中有不少台词值得细味深思,如二猪先后慨叹“有屋才有身份”(二猪住帐幕,进入帐幕后又见摇动帐幕,予人住得不安稳之感)、“呢度系个天空都会畀人偷走嘅地方”(“人”似指有钱人)、“系个森林喺我上面生咗根”(意味自己是弱肉强食下的弱者),并指大猪“凡事置身事外”(只顾揾钱)。

大猪给笔者最深印象的一句台词便是反驳二猪:“从来都没人困住你,系你自己困住自己!”彰显二猪只对社会不满,却没正视自己被某些心理障碍蒙蔽,如他说要拥抱大自然,那他居于妹妹的村屋时岂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猪见到变成猎人的大猪时既感到似曾相识又感到“每个猎人都好似一模一样”,反映忙着赚钱的人可能要把个人风格、特色隐藏起来,过着从俗、跟风或模式类似的生活;而当小猪指她跟两个哥哥像隔着一层纱时,则深刻象徵就算见到家人也可能对“家人是怎样的人?”“家人苦恼什么?”等问题了解得不够。编剧善于将大自然景物融入台词,剧中精警例子包括分别以“海底泡沫梦”、“强光割梦”和“被水弄湿的火柴”来形容三兄妹的困境,产生意趣盎然的效果。

精警比喻意趣盎然

台词提及的“玻璃屋”、“笼”分别象徵富者与贫者的住所。导演安排大猪与小猪用木条砌出二人心中的理想住所,小猪砌了平实的“井”字形之家,而大猪砌的则貌似流线型的花巧别墅,兄妹于生活态度、追求上的分歧便呈现得具体清楚。一个点了火的炭炉象徵三兄妹能享受短暂的家庭温暖,但后来那些炭散落在地上,二猪的视线便一边望炭面,一边受投射向炭面的摆动小光点吸引,配合“城市燃烧后变成黑森林”这个由台词带出的绝望意象,象徵人与环境的操控使二猪陷于迷惘、不安及绝望,并慨叹自己“原地踏步”。

大猪与二猪都有脱光衣服后换上新衣的戏,而二猪更有浸髮的场面,脱衣、浸髮似象徵两兄弟对自己的人生作反思的过程,二人都盼自己能脱胎换骨并活得更好。三个演员不时用咪高峰替角色说出所看所思所感,效果上活像不同见解、立场的人于媒体上针锋相对或各说各话;台上银幕不时见即拍即播的录像画面,画面将导演要观众注视、细味或深思之处放大,如剧首放大三兄妹分享一个苹果的画面,便教人联想到无论是家庭还是社会,懂得分享成果的人总比抢夺别人成果的自私自利者易得到真正的快乐。

剧末二猪下厨,然后三兄妹分享有饭香菜香的真实饭菜,此充满家庭温暖的画面深刻体现:就算每个人的生活取向不同,亲情与安居乐业对任何人来说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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