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钢琴家左章于包括香港在内的十多个城市演出了“旅行岁月”独奏会。下图:左章认为,在疫情下,更多本地音乐家多了线上平台和机会。
对音乐家来说,因持续至今的疫情,要面对演出临时取消、或只能在没有观众的舞台录影演出的情况,似乎已成了家常便饭。今年初原定由余隆领衔香港管弦乐团、与钢琴家左章合作的音乐会,就在演出两日前无奈取消。那日,大公报记者正赶赴香港文化中心与左章做采访,就收到了政府宣布因疫情加剧关闭康文署辖下场地等的消息。当港乐工作人员带记者与左章会面时,她也顾不上寒暄,急切地询问这一消息。\大公报记者 李亚清
左章近期多在内地巡演,也赴欧美等地演出,除了钢琴家的身份,她也是妈妈,有个三岁女儿。在港演出的原定曲目,是伯恩斯坦第二交响曲“焦虑的年代”:这是一首有钢琴独奏的交响曲,是作曲家由诗人奥登的同名诗作启发而写,诗中故事以二战结束后、四位美国人在酒吧相遇聊天开始。为何想演这首并不常演的曲目?左章告诉记者,选择此曲的是她的老朋友余隆。自己受邀时为去年十月,这意味她要在短时间内学习、并掌握这首对她来说的新曲目。经纪人帮她找到了乐谱,她马上投入练习,做足准备,惟遗憾这次未能演。
五岁时随家人移居德国的左章,自那时学琴,七岁回内地后,她跟随但昭义学琴,当时班上的同学,还有现如今已成为钢琴家的陈萨、张昊辰等。后来留学期间,她亦师从多位名师。她于二○一二年在知名钢琴家莱奥‧费雷雪的门下深造,不过,关于这段回忆,她不愿多谈,“我跟他学了两年多,他会告诉我他是怎么演绎那些曲目的。”
音乐路上,曾经历挫折吗?她笑言,“我从小就生活得很幸福,我妈也从来没有逼过我练琴。我也相信学音乐要‘喜爱’多过‘纪律’。”片刻后又说,“非要说点什么的话,那就是我从茱莉亚音乐学院硕士毕业之后,没有工作的时候吧。”
二○○六年,十八岁的她赴美,先后就读于伊斯曼音乐学院、茱莉亚音乐学院。二○一二年毕业后,没签经纪公司、也没有音乐会,她有些茫然,“突然不知道人生该去哪里了。”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半年,“那时我报名所有可以考的经纪公司、报名所有的比赛,运气非常好,通过参加比赛,大家看到我了。其中一个比赛(二○一三年伊莉莎白女王大赛)虽未进决赛,但评委太喜欢我了,把我推荐到了BBC的New Generation Artists Scheme,自那之后我出道了。”在那个艺术家计划中,她也遇到了投缘的小提琴家Esther Yoo及大提琴家Narek Hakhnazaryan,三人组成Z.E.N.三重奏。因此,除了以独奏者的身份亮相世界各地音乐厅,她也不时以Z.E.N.三重奏成员演出室内乐。
把自己做好 足够自信
左章认为,疫情下,更多本地音乐家多了线上平台和机会,而自己也是其中一位受益者。去年,她于包括香港在内的十多个城市,演出了逾二十场演绎李斯特《旅行岁月》选段等曲目的“旅行岁月”钢琴独奏会(由她演绎同套曲目的独奏专辑亦将发行),今年又将携另一套曲目巡演。关于观众,她说,“我尽量不去想观众怎么看,我把自己做好,随你喜欢我、不喜欢我,我都这么弹。需要讨好的人太多了,就干脆不要讨好了。”
在一次访问中,她说,“我要找到我自己,最好的演奏已经存在了,别人为什么还要来听我弹?我弹的意义是什么?”记者问她,如今如何理解这个意义?她笑答,“现在还有人愿意听我弹音乐会,说明做得挺好的。我不愿意听录音、‘抄作业’,我有足够的自信从乐谱中做我自己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