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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导赏\王培瑜 率弦诗乐团 潮州名曲\湘 灵

2019-04-08 03:17:48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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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潮乐演奏家王培瑜

  

  内地潮州音乐家王培瑜应康文署邀请,在四月中旬再度来港,为今年的“广东音乐系列”举行一场题为“王培瑜与汕头市弦诗乐团”的音乐会。王培瑜是位热衷推动潮乐的名家,近年数度来港演出,但今次是首遭儿领导汕头市弦诗乐团访港,而乐团选奏的乐曲,包含多个乐种,可谓丰富多姿。

  潮州音乐其实是一个很笼统的名称,除了用以伴奏潮剧的音乐之外,潮乐可粗分为五大类,即锣鼓乐、弦诗乐、曲艺、笛套乐、宗教音乐,而每一大类更可细分为若干类。当中的锣鼓乐可分为大锣鼓乐、小锣鼓乐、苏锣鼓乐及花灯锣鼓乐;弦诗乐一类,除弦诗乐本身之外,尚有潮州细乐、外江细乐等;曲艺方面则包括潮州歌册、“走唱”及民谣;笛套乐之下可分为笛套大锣鼓,笛套小锣鼓、笛套苏锣鼓、笛套弦诗乐等,宗教音乐则指佛乐和道乐。由此可见,潮乐的确种类繁多。

  二弦在弦诗乐中担任领奏

  一般的弦诗乐队,亦即如今次由王培瑜率领的弦诗乐团,当然以演奏弦诗乐为主。顾名思义,弦诗乐的“弦”字,是指弦乐,更加专指一种潮乐特有的拉弦乐器──二弦,而二弦的构造可追溯唐宋的奚琴。可见潮乐源远流长。

  二弦在弦诗乐裏居於领导地位。每当演奏弦诗,例必由二弦领奏,其他乐器如琵琶、古筝、扬琴、椰胡,以及笛子或箫,都必须跟从,情况好比二弦是一族之长,而所有族人,即乐队裏的所有器乐都必须遵从。由此可见,潮乐的体制在在体现长幼有序,主从有别的传统。

  弦诗乐合奏讲求法则

  另一方面,弦诗乐的“诗”字,绝不是“弦丝”的“丝”字的讹传,而确确实实是“诗”。为什麼这明明是音乐,却会与文学範畴裏的“诗”混为一谈呢?原来,学潮乐的人,初登门槛之前,必须先行背谱。谱式背熟,方准动乐。或许大家会问,背谱背到哪个程度,才算合格呢?总之,要练到“眼中无谱,心中有谱”,才算正道。必须明白,潮乐以至其他传统民乐的最大魅力,是让观众不单听到乐韵,更可看到演奏者的默契。得睹一众乐手心意相通,浑然天成,才是最高享受。

  除了上述“主从有别”的演奏法则外,弦诗乐的合奏,怎样才算正道呢?根据由陈天国与苏妙筝合著的《潮州音乐》一书内归纳所得,弦诗乐的合奏法则是“高低互补,抑扬顿挫;强弱相托,阴阳谐和;疏密搭配,如丝穿珠;节奏有序,不抢不拖”。上述字诀,堪堪说明弦诗乐的合奏法则。

  潮乐界惯有弦诗乐“十大套曲”之称,而今次音乐会选奏的《寒鸦戏水》,就是“十大套曲”之一。此曲是典型的六十八板结构,当中的“起、承、转、合”,恍似是文章的格局。不过,今次音乐会选奏的《寒鸦戏水》,不是以弦诗乐演奏,而是以古筝独奏。此举当然绝无不妥。须知但凡归入弦诗乐的乐曲,基本上也可作为古筝独奏曲。

  另一方面,源自说唱艺术而属於民间小调的《景春萝》,今次音乐会却以弦诗乐演出。此外,本来分别属於小锣鼓乐的《画眉跳架》及笛套锣鼓乐的《灯楼》,却列为今次弦诗音乐会的选奏乐曲。一如前述,潮乐裏有一个乐种叫做锣鼓乐,而锣鼓乐之内更可细分为大锣鼓乐及小锣鼓乐。前者动辄由几十人以至百多人组成,以大锣大鼓作为武畔(即武场)的领奏乐器,而文畔(即文场)则以唢呐而绝不是二弦领奏。小锣鼓与大锣鼓的区别是小锣鼓的编制细小得多,由十多人至几十人组成,但可以缩至十名八名乐手,乐器上武畔省去大锣大鼓而改以小锣小鼓,但文畔仍以唢呐领奏。至於笛套锣鼓乐,则仍以小锣小鼓作为武畔主奏,但文畔则改用笛子而不用唢呐。

  《画眉跳架》是描写画眉鸟在架上跳跃的情景。《灯楼》则源自宫廷燕乐,辗转流入民间后,成为潮汕一带以笛及小锣小鼓演奏的俗乐。王培瑜把这些本不隶属弦诗乐的乐曲放入弦诗乐团演奏,是否有违传统呢?对於这个问题,潮乐界倒也宽鬆对待,基本上是无可无不可。究竟以哪种形式演奏,当中的界线不须过於分明。反而是王培瑜多年来的演奏风格,在潮乐界引起很大反应。

  王培瑜刻意去掉二弦

  这些年来,王培瑜固然积极推动潮乐,但他刻意去掉二弦作为领奏乐器的特色。他喜爱以椰胡、二胡等在潮乐裏本居次要地位的乐器作为主奏。他推广潮乐的走向是尽力把潮乐靠拢民乐而抹掉因二弦而凸显的潮乐特色。即使他拉二弦奏乐,亦尽量压低二弦本身所具有的穿透力。扼要而言,由他领奏的潮乐,听起来很贴近一般民乐而失掉传统的潮州乐韵。大家除了在音乐会上观察到这个现象之外,他近年灌录的唱片《雪雁南飞》,也是明显一例。

  究竟这种潮乐是不是今后正确的走向,以及由他领奏而失却潮州乐韵的音乐会,是否受乐迷喜爱,则由乐迷自行判定了。 康乐及文化事务署供图

  康文署二○一九“广东音乐系列”导赏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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