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这是研究莫扎特歌剧的论著，书内有专章讲述《唐．乔望尼》

　　香港歌剧院定於五月中旬公演莫扎特著名歌剧《唐．乔望尼》。对乐迷来说，这不单是齣耳熟能详而且可算是在港屡有演出的歌剧。记忆中，香港艺术节及“非凡美乐”分别举办过这齣歌剧的公演。《唐．乔望尼》广受历代观众欢迎，主要在於剧情惹笑有趣，音乐悦耳讨好。

　　看过《唐．乔望尼》的乐迷，当然清楚剧中的人物及剧情，但对於莫扎特创作此剧的经过，就未必了然。不过，如果要追寻此剧的创作缘由及过程，就必须从莫扎特在此之前所作的歌剧《费加洛的婚礼》说起。

　　剧情惹笑 音乐悦耳

　　莫扎特於一七八六年写就《费加洛的婚礼》，并於同年五月首演於奥地利维也纳。儘管首演成功，但由於当时维也纳观众仍然偏爱由意大利人编撰的意大利歌剧，而不是莫扎特之类的非意大利作曲家。再者，由於此剧内容是讽刺贵族，维也纳的上流社会观看此剧时难免尴尬不已。也许是这些原因，《费加洛的婚礼》并没有在维也纳重演。不过，同年十二月当此剧在布拉格公演时，不但盛况空前，观众趋之若鹜，甚至连莫扎特的人气亦随之飙升。那还不止，此剧挽救了负责营办今次演出的剧团，免之倒闭解散。剧团老闆因着此次演出的可观收入，扭转财务劣势而可以继续营运。

　　由於此剧演出成功，莫扎特应布拉格方面盛邀，於一七八七年一月初从维也纳前赴布拉格盘桓数天，其间得到当地公爵及子爵等贵族以盛筵款待。他也深懂回敬之道，每次均以亲奏自己所作的钢琴奏鸣曲或即兴演奏，又或亲自指挥乐团演奏自己的交响曲，聊作回礼。莫扎特对於这次短访印象极佳，深为动容。为酬雅爱，加上当地剧团再三催请，他决定再接再厉，写一齣题材相近，气氛相若的剧作，以飨当地观众。他几经思量，终於拿定主意，选择以广为人知的唐璜故事作为下一齣歌剧的题材。

　　取材唐璜故事丰富内涵

　　唐璜的故事，最早见於西班牙文学，而Don Juan就是主角的名称。顺带一提，Don字是指“先生”，因此将之译作“唐璜”，其实是误译，犹如Don Quixote，应译作吉诃德先生而不是唐吉诃德。最先把原作搬上歌剧舞台的地方，是意大利。事缘意大利作曲家卡山尼加（Gazzaniga）已经按照贝达蒂（Bertati）所撰的意大利文脚本编成歌剧。至於是谁首先提议莫扎特选取这个题材而另创新作，就莫衷一是。为莫扎特《费加洛的婚礼》撰写脚本而因此成为莫扎特合作夥伴的狄庞特（Da Ponte）在他的回忆录记述，是他首次向莫扎特提出这个点子，但据莫扎特学者考证，献计者应该另有其人。不过，无论是谁献策定谋，贝达蒂的脚本，的确是狄庞特亲手交与莫扎特审阅。

　　对艺术有极高要求的莫扎特，看罢贝达蒂这本鬆散短小的脚本，当然不以为然。他於是嘱咐狄庞特，千万不要只把原作改头换面，稍加修订就了事，而是要在这个剧本所提供的故事基础上大幅增订，使之更为可观。为此，莫扎特多次与狄庞特共参脚本，然后一幕一幕谱上乐曲。另一方面，由於此剧由意大利文写成，剧名也改为Don Giovanni，中文则译作《唐．乔望尼》。

　　撰写序曲 几乎难产

　　乐曲方面，光是歌剧序曲，就十分特别。作曲家一般都把剧裏的一些重要乐段以较为简约的形式放入序曲，藉此作为随后剧情的提要。不过，莫扎特与别不同，他不喜欢在序曲内放入随后歌剧裏的旋律，而是另有创作。《唐．乔望尼》算是有点儿例外，序曲开端是与剧裏第二幕的音乐呼应。

　　此外，序曲的创作并非畅顺无阻，反而几乎难产。事缘一七八七年九月他重临布拉格时，全剧的乐曲已经完成了七、八成，但序曲还没动笔。甚至首演前两天，序曲仍然按笔未动。及至演出前一天，他才匆匆写就，仅仅赶及交与抄谱者誊抄乐谱。

　　另一方面，如果按照原剧，唐璜是个放蕩不羁，四处淫辱女性的贵族败类，但莫扎特为免得罪布拉格的贵族，於是把唐璜刻画成贪花好色，但其奸计从来无法得逞并且反而走上自灭之路的恶棍。剧终时，随着恶棍灭亡，女主角安娜与未婚夫奥塔维奥重订盟誓，待她守孝完结后便共谐连理。这当然算是喜剧收场。

　　除了序曲这首器乐外，剧裏有不少悦耳有趣的乐段，例如第一幕第二场人称“目录歌”的咏叹调。这首歌曲由唐．乔望尼的侍从唱出。内容是按国籍胪列这个大色狼主人的情人数目及身份。至於第一幕第四场的“小步舞曲”，更加是此剧的名曲。

　　一如以往，香港歌剧院一边邀请在国际歌剧界薄具名气的演员来港担演剧裏的要角，一边把较为次要的角色交与本地歌唱家扮演。此举当然有助本地歌唱家增加演剧的机会，从任何角度看，都是好事。

　　编者按：香港歌剧院《唐．乔望尼》定於五月十七至十九日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剧院演出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