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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若轩|《王屋山居手记》:情绪美学的极感性存在

2021-10-11 11:35:51中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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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绸缪的深秋雨季,我与《王屋山居手记》不期相遇,烟山空蒙的云雾中好似透着橘红色的蕊。被绸缎裹着的深秋,习惯凄迷绝艳的氛围,难以言说的情绪浸透每一根缠绵的末梢神经。冷热交替的思维被慢慢沉下去,喧嚣,无目的忙乱引得个体们倦鸟也思归,流水亦知返。而王屋山的空灵气味,正如青青老师书中的草木有情,山花有意。清雅端庄的笔调,明丽纯然的文辞说服了人声鼎沸,无论是从哪座山屋出发,都能跟随有灵的万物寻得一方内心的净土,超然沉醉,进入了另一世界的静止时间。

  观山与种花:对情绪美学的极高追求

  女性作家往往更善于用情绪写作,她们擅长抒发情绪,也顺其自然“利用”情绪。青青有一颗敏感的心,她能精准捕捉到万物最细微的美与最精致的绽放,敏感的心似乎成为写作者必备的能力条件之一,青青对万物的敏感更是放大了她的爱慕与眷恋,由此呈现出对人生态度,文字铺陈等特别的释读与感受。

  人非草木,文字在王屋山前的寂寞气氛里翩翩作舞,她在槐树围绕的南山里做几个月的深梦;在太古小年的交替中感受着世间人情的悲欢,又在唐塔的台阶上看到鲜艳的光线,霎时间,一切豁然开朗,静谧如常。慌慌张张的车马行人,书中观山的文字为我们寻到几时“喧嚣中的宁静”。物我合一的情绪配合纯粹独立的文字描述,一种平和的美不自觉指向银河中心,冲入渺渺的目的地。

  访树与莳园:言词造化与内在潜意识流动的轻恰融和

  青青见到的那些婆娑树都“宿命般”生在了寺院里,婆娑花瓣荡着南风,不紧不慢地落入墨客精心调制的暖茶中,这些被遗忘的千年浪漫在宝殿前后内外纷纷有了归宿;她的文字是洗涤在禅意里的,所以处处有声音,件件有颜色,万事万物在她走过的每一处开花有了结果,在她的文字段落中亦有了归宿。她的文字在不知不觉中似乎与德富芦花打了照面,不经意间相逢相知,却更有醇厚的内容。对语言之美的迷恋,临风听雨中寄寓的灵魂与修为,主体精神占据主体,是禅思的极感性存在。

  通灵:萧红与张爱玲的联动,观摩内在心灵结构的更进一步

  在未看到《王屋山居手记》之前,关于我对青青的记忆第一次刻在《落红记》一书中,《落红记》是书写萧红的青春往事,是青青隔着永不衰竭的呼兰河听见萧红的童年岁月,映照自己的青春时光。1942年年初,一生跋涉,生命作笔的萧红在战火纷飞中香消玉殒于香港;而几乎同一时间,张爱玲因港战自香港返回上海,开始投入职业作家的创作生涯。值张爱玲诞辰100周年之际,为了纪念这位耀眼的女作家,青青亦出版了她的《一切在潮流之外:张爱玲传》。

  我习惯于把所有女性称为女孩子,把阅历与内涵内化于身并且发展至成熟阶段的女性叫做女子。愿意相信对青青而言,她的萧红是与自我的真情对话,她的张爱玲是走向更深红尘的必经之路。从萧红到张爱玲,从女孩子成长为女子,青青的视角更加开放自如,文学生命愈加更有长度。《落红记》一书中的文字厚重情长,一瞬间我被这种前世今生一般的隔空对话感染点燃,几乎每一句都是萧红之感,青青之言,在深切感情的包围下,一时竟分不清书中的女子是萧红还是青青。

  相比于《落红记》中的文字,青青老师的张爱玲则更加客观明快,写作者与传主之间存有一定的心理距离,但这种心理距离能够让她更加客观地看待已经处于神坛上的传主,当她用文字再度传达给读者的时候,读者反而可以看见更加真实的张爱玲。她用双脚几乎踏入过张爱玲的每一处足迹,她与萧红研究学者袁培力老师探讨了河南女作家赵清阁与张爱玲的缘起。

  从萧红到张爱玲,再到几年的王屋山岁月,她的心境更加平和宁雅,笔耕不辍的毅力则越发惊人。在尘世浮华的推杯换盏中,渐渐有了难得的禅意,禅意化在了青青的永不衰竭的大河里,伴着沿途的各类风景,追寻着生命的广度与自由,佛禅的律动与变奏。

  石若轩(重庆作协)辛丑年青女月于沈阳

责任编辑:李孟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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