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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槓杆要有新思路/光证资管首席经济学家 徐高

2019-03-13 03:20:30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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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中国经济运行的状态表明,去槓杆政策的良好初衷并未实现,反而加大了经济增长的下行压力,恶化了经济结构,并推升了中国的槓杆率。之所以会产生这样事与愿违的结果,主要是去槓杆政策在实施中落入了“压分子”、“紧信用”的误区,让政策效果与政策目标南辕北辙。2019年是新中国的七十华诞,也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目标实现的关键之年。在这一年,有必要在反思去槓杆误区的基础上,拿出新的去槓杆思路,从而在维持经济平稳增长的前提下让去槓杆的目标得以更好实现。

  2019年的去槓杆需要以“做大分母”和“放鬆信用”为两个主要导向。具体来说,就是以做大债务率的分母为主,结构性抑制债务率分子的过快扩张为辅,从而来实现债务率的下降,此其一。其二是宽货币和宽信用政策并举,以疏通货币政策传导路径,将金融市场的过剩流动性导入实体经济,化解实体经济的融资难。

  譬如,在债务规模比国内生产总值(GDP)的这个债务率中,分子具有较强的刚性,若用政策来强行压制反而会让作为分母的GDP收缩得更明显,推升债务率。因此,更可取的办法是通过较为宽鬆的宏观政策来推动经济的平稳增长,并打消通缩的压力。

  事实上,在2016与2017两年,中国因为经济增长加快,债务与GDP比例的上升速度曾一路下降至停滞水平。只是在进入2018年之后,才因为过於严厉的去槓杆政策而重新明显上扬。过去几年的经验已经从正反两个方向表明,推动经济增长,做大债务率分母,才是去槓杆的正途。

  就资产负债率衡量的债务率而言,通过资产价格泡沫来去槓杆固然不可取,但寄希望於资产价格下跌来去槓杆则更是不合逻辑。只要经济能够保持平稳增长,资产回报的预期自然会改善,从而带动资产价格的合理上升,同样带来分母扩大式的去槓杆效果。

  做大“分母”抑制“分子”

  当然,在做大债务率分母的同时,也需要抑制分子的过快扩张。对於那些已无经营前景,完全靠债务维持的“殭尸企业”,必须要坚决收紧其融资约束,促使其出清,从而将融资转移到更有投资前景的领域去。不过,针对债务率分子的政策应该是结构性的有保有压,而不是像2018年那样的全面紧缩,以免重蹈覆辙。

  就货币政策来说,有必要实现“宽货币”和“宽信用”并重的格局,以疏通货币政策传导路径。只有保持融资总量的合理增长,才能在防止融资难在实体经济中产生,并将金融市场中的低利率传导到实体经济中,从而降低实体经济的利息负担,增强其债务可持续性。此外,还有必要积极引导向民营企业的银行信用投放,并通过金融创新来增加民营企业的融资渠道,从而给民营企业营造一个宽鬆的经营大环境。

  在中国的居民、企业和政府三大部门中,政府加槓杆的能力最强,风险也最低。因此政府需要更有担当,通过自己的加槓杆来为居民和企业的去槓杆留出空间。政府所从事的基建投资在短期内能发挥稳增长之功效,在长期还能提升中国的竞争力和居民福利。且基建投资的回报率也并非如一些人所认为的那样不堪。因此,2019年中国有必要放鬆对地方政府的融资约束,以扭转2018年基建投资明显减速的不利局面,发挥基建投资经济增长稳定器之功效。

  如此多管齐下,将能够让去槓杆政策在2019年以更适合中国经济事情的方式展开,既保证经济增长的平稳大局,又更好实现去槓杆之良好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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