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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堂江湖/限价衍生新房炒风\德国波恩大学经济学博士 沈 凌

2021-02-09 04:24:21大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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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开年不到一个月,深沪杭等内地一线城市就推出更加严厉的楼市新政,目的据说是要把刚刚露头的房价上涨苗头扼杀在萌芽之中。比如,杭州市政府就宣布了“五年限售”等措施,上海也收紧了对“假离婚”的认定标準,而各地都对房贷的放贷标準加以清理,试图从资金来源上减少对住房的需求。

  其实这些政策,与这些年来的限购限价一脉相承。其核心要旨就是利用户口制度对消费者的身份识别,推出价格歧视政策。这种价格歧视在经济学上并非新鲜事物,本科生的课堂上就讲过多次,在现实世界中也早有实践。比如你买火车票就需要实名认证,给学生的优惠票价,可以和成人票价不同。不过,学生不能因此而转卖火车票牟利,因为实名认证的缘故,成人拿着转买来的学生票是不能乘火车的。

增加供给才是癥结

  现在的楼市限购政策中,对新房做了一定限价,使得新房变成了火车票裏面的学生优惠票,同时又没有办法完全杜绝买到低价新房的人转售,所以低价新房成为一个牟利工具,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需要住房,摇号去买新房总是一个合适的选择。於是,“房住不炒”的政策衍生出一种新的炒作方式,明显上升的新房价格被人为抑制住了,但大量资金集中到“冻资摇号”的狂欢中,乐此不疲。我们在股市上推广註册制,试图消灭新股发行中的所有弊端,在楼市上却被再一次建立起来。新房类似於新股,买到即赚到。在这样的预期下,房屋质量和实际住房需求都让位於对差价的渴求。难道这不是一种新型的炒作?“房住不炒”变身为“新房要炒”。

  限价,在中国经济增长过程中,是使用频率最高的一种政策措施,但其效果往往并不好。八九十年代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我们对商品价格有着大量的限制措施,於是形成了所谓的价格双轨制,滋生了大量的腐败行为。如果大家看看年初刚刚播放的电视剧《大江大河》,以及再早一些时间播出的时代剧,比如《温州一家人》、《鸡毛飞上天》,都对这个价格双轨制有过生动的描述。价格双轨制并没有能够抑制住物价的上涨,最终让中国市场经济走向平稳的还是生产供给能力的提高。今天我们不再抢购电视机电冰箱,是因为我们有了足够多的产能。

  那麼房价能够通过行政性的限价措施永远不上涨吗?显然也不能。如果我们不能通过产能的提高增加供给,那麼所有的限价最后都会通过市场机制而归於失败。

  如何才能增加住房供给能力呢?其实并不複杂,办法有很多,并不仅限於增加土地供给,多造房子。假设我们现在放开上海的户口限制,允许长三角那几个人均GDP相差不多的城市互认户籍,仿照欧盟建立一个“长三角共同户籍”,实现人口的有限度自由流动,让这些城市人口和上海户籍人享受同等的社会福利,比如长三角的学生统一高考模式和分数线,长三角的医保标準统一并统筹账户。那麼原来的上海户籍的福利优势不再成立,也就相当於把原来全部的长三角住房供给量(往往和户籍联繫在一起)变成了未来的上海住房供给量。这样一来上海这个一线城市住房供需矛盾就会相对缓解。当然,这样的设想一定过於简单,实际操作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细化方案,但是增加供给的方向总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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